秉著克己奉公,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的本意,陌長泉決定嚴守職業操守,賣藝不賣身,安安分分做個好小妾,等著不是自己炒了皇帝,就是皇帝炒了自己。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直到陌長泉上花轎都像是上職場一樣激動,別人還以為她新結婚挺激動緊張的一直安慰她,包括她那個見錢眼開的便宜娘。
“長泉,說實話老娘把你養到這麼大了還真舍不得一把就把你嫁了,告訴你,早點把那小子甩了,我們再多結幾次婚才行,你可不知道這一次能賺多少。”臨別前,別人家的母女盡是抱在一起哭哭啼啼,隻有她們兩個像是仗義姐妹一樣談著話。
“當然,我也是這麼想的,放心吧,不出意外或是那男人長得太特麼的好看,我是絕壁不會待太長時間的。”陌長泉此時信誓旦旦,眼中發著堅定不移的光輝,讓宇文夫人點了點頭,算是沒有看錯她。
“不愧是我的女兒。”
花轎落下,落在禦道上大理石雕刻的龍鳳呈祥圖案上。女子沒有蓋著蓋頭,以為隻是小妾進門從後麵送進去就行了,何況小妾是不興帶蓋頭的,隻有結發為妻的妻子才能帶紅蓋頭。她一出轎門,精致炫目的容顏就出現在眾人眼中,站在禦道兩側的群臣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這聲驚呼也讓陌長泉詫異的迅速掃了一眼四周,咦?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娶小妾嗎?怎麼辦得比娶皇後還正式。
抬眼望去,隻見最上方一人孤身而立,一身鮮豔的華服穿在身上。她小嘴一張,萬分震驚,不光光是被他那張迷惑眾生的容顏驚住了,更是被他周身如沐浴在光芒中,遺世而獨立的氣質。她仔細的打量,不放過他分毫神色表情,比之赫連封多了份邪魅,比之宗政極淵多了份悠然恬淡。該如何說他呢?
一眼看不穿,一眼望不盡,但是她很肯定,這一定是個聰明人,聰明到頂不過頭的人。
這個人,她真的認識嗎?但是很肯定,他就是自己要嫁的人,哦,不,是以後長期共事的頂頭上司,當然,她也是有職業素養的,兩人相逢一笑,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耀眼了紅塵。
直到男子走下長長的禦用台階接過女子手中正眨著大眼呆呆看著他們的小嬰孩,牽起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長階,百官才恍然大悟,多麼般配的神仙眷侶啊。
“長泉。”他在叫她的名字,但陌長泉卻覺得這聲音裏飽含過多的柔情,她聽不懂。
她走過去,想催促他趕緊的,趕時間。
可一個人影忽然落下,立在了她的麵前。
“司暗,你終於找來了。”自從她落水就和司暗也斷了聯係,如今再次相見,陌長泉笑開了嘴,盡管隻看到他發上垂下來的雪鈴鐺。
可她卻聽到司暗冷聲對赫連封說。
“你安排她的身份,讓她糊塗地嫁給你,屬實趁人之危。”司暗的話讓赫連封和群臣的臉色一變,甚至要馬上出手對付司暗。
陌長泉見赫連封出手,趕緊護司暗。
“先別理他,你先走。”陌長泉知道司暗是為了她才來的,但一來就是冒死前來。
司暗不以為意,將陌長泉帶著一起離開。
冷風呼嘯,雪花飄飄,司暗的聲音在陌長泉的耳旁傳來。
“小主人,你的母親還在北境等你,這裏的宇文夫人不過是他人的有意安排,如今你隻能找到你的母親,恢複記憶。”司暗不忍心她一再漂泊在外,被人擺布。
陌長泉回頭看著緊追不舍的赫連封,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欺騙自己故意安排這一出。
但她心裏並不怨恨,隻是對他揮揮手,算是告別。
有些事她不會多說,隻會去做。
十五歲的冬末,陌長泉在最冷的時候來到北境,最冷的地方。
寒冷的空氣讓她大病一場。
在夢裏,似乎什麼都從在大胤宮中抱著宗政極淵睡了一場大覺一般,所有的一切容走馬觀花在她的腦中回放了一遍。
再次醒來,她已經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