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加護單人病房內,醫療設備一應俱全,旁邊放著一張小小的單人床專門提供給護工或者家屬的。廁所也是單獨提供,一旁還有一個小小的廚房。可以說這裏就是一個單身公寓了。
走進病房後,放著幾盆鮮花,在窗口隨風搖曳。
護工起身恭敬的看著他們,“白先生,令尊現在身體恢複還算平穩。剛剛溫先生,才來看過。”
白洛川微微點頭,雙眼複雜的看著床上,幾乎一夜白頭的男人,那個和他流著相同血液的男人。
淩依依看著大床上白燁帶著呼吸器,各種儀器插滿了一身,眼中滿滿的是心疼,“白叔叔。”
他是真的關心自己,不管他過去是什麼樣的人,那天他是真的想要保護她的。
白燁微微睜開雙眼,在看到他們之後,嘴角泛起笑意,“你們來了。”
護工搖高床頭墊了幾個枕頭,見他要脫下呼吸器,立刻阻止道,“白老先生,你現在還不能脫下呼吸器。”
白燁卻是微微擺手,笑著說,“我的身體比誰都清楚,淩小姐,那天真的很抱歉。”雖然已經讓泠然及時去了,隻是看著她眼中淡淡的憂愁,還是讓她受傷了吧。
女子坐在床榻邊,輕柔的說道,“白叔叔,我已經沒事了。”
白燁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男人,清冷的雙眸像極了他的母親,極端的相信自己所想的,“洛川,你放過淩小姐吧。”
床榻邊的女子,身子微微一顫,雙眸驚訝的看著白燁,心中也對男人的回答有著期待,她在期待什麼?
白洛川嘴角微微勾起,雙眸中清冷的目空一切,“父親,你想把她也送給溫泠然麼,就像當初一樣麼。”
白燁輕輕一歎,“洛川,淩小姐是無辜的,她根本就一無所知,你想要的女人,並不是她。”
白洛川走到了床邊,一手搭在了她的香肩,“父親,我想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早就不是那個十六歲的少年了。”接手D,T十年,早已將他磨礪。
白燁激動的想要起身,“洛川,你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了。放了淩小姐吧。”
白洛川冷然的笑著,殘忍的說道,“父親,你為什麼不問問淩小姐願不願意離開我呢。”
窗外的陽光淡淡的灑在女人的臉頰上,語氣卻是輕若遊絲,“白叔叔,我是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的。”
女子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者,雙手緊緊握著,她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而她無處可逃。
白燁驚訝的看著她,了然的看著白洛川,“洛川,你是不是威脅她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勾起女人尖尖的下巴,邪魅的雙眼泛著冷意,“淩小姐,我有威脅你麼?”
淩依依笑容慘淡,雙眸悲哀的看著他,“我真的是心甘情願跟在白先生身邊的。”
白燁喘息著,一手捂著胸口,痛苦的看著他,“洛川,不要再錯下去了……”
護工驚慌的走到白燁的身邊,為他帶上呼吸器,摁下了牆頭的呼叫鈴,“白先生,請你先回去吧,現在白老先生需要靜養。”
白洛川冷淡的看著這一切,走出病房,看著醫生一臉嚴肅的走進病房,冷漠到似乎那裏麵的人並不是他父親,而是一個陌生人。
淩依依看著他冷漠的雙眼,微微搖頭,“白洛川,你真冷血。”
男人低下頭,冰涼的手指劃過她細膩的肌膚,感受著手下的顫抖,嘴角微微勾起,“多謝你的評價。”轉身離開了醫院。
然而,轉角處一個溫潤如玉的雙眸,卻是緊緊的看著女人嬌柔的身影。
車水馬龍的路口,黑色跑車靜靜的停在一旁,淩依依轉頭看著車窗外喧鬧的一切,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她驚訝!
白洛川自然發現了她的異樣,轉頭看著她,“淩依依,你撞鬼了。”
淩依依轉身勉強的笑著,微微側過身擋住了車窗,“沒有,剛剛隻是看到了一個小孩子闖紅燈,差點被撞了。”
男人冷冷的看了她幾秒之後,轉頭發動了跑車。
黑色跑車內,女人白皙的手鬆開,一張紙飄出了窗外。
一個男人穿過街頭,看著地上的一張紙,“這是D.T環球公司的介紹,啊!是他!”抬眸複雜的看著已經消失的黑色跑車。
原是他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自從那天在酒店看到依依之後,便再也沒有看到過她。
這次卻在街頭看到了她,而且也知道了是誰帶走了她。
那個站在世界頂端的男人,為什麼要帶走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