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族的女孩都要去選秀,選著剩下來的才能自行婚配,從小被捧著的我遇到琪格這麼爽直的個性難免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挫,但心裏卻不能不佩服她的聰慧,她的容貌與家世注定了和舜安顏是很難有結果的,如果沒記錯,八哥的福晉就是郭絡羅家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琪格,我但願不是,總盼著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想什麼呢?一路上都不說話。”
這才發現馬車就快到四哥的府邸了,我告訴他我在想琪格,其實後來想想,自己也未必輸了,雖然不記得他的習慣,可他卻記得我的,這已經足夠我欣喜的了。
“琪格性子直,你要是和她處久了會成為好朋友的,別生她的氣。”
“我不氣,隻是覺得她也挺不容易的,把你和三哥的習慣都記得那麼熟,我怕她從小就被當做皇家的媳婦來教養的,可她偏偏對舜安顏有好感,這次選秀估計會傷透她的心。”
“人各有命,或許年少時覺著是的感情到日後回頭看時隻是一段懵懂無知的誤會。”我很想問他是否也有過一段懵懂無知的誤會,總是那抹與世無爭的神情偶爾也很欠扁。
“四哥難得在我麵前誇別的女孩家,四嫂還隻是側福晉,莫非四哥要娶了琪格做福晉?”難得能找到話柄去打趣四哥,我心裏當然明白四哥對琪格的喜歡隻是出於欣賞。
“你不要亂做媒,我可消受不起。”四哥一副躲還來不及的模樣把我逗笑了。
想來隻有四嫂那樣溫和柔善的女子才適合四哥,從小沒見過四哥對那個女孩特別關注過,他的眼神落在誰身上都是那麼淡,第一次見四哥和四嫂站在一起的時候還真的覺得他們是那麼的般配。
可那日四哥謝我,我自然明白他也是知道四嫂和八哥之間的過往的,他難道真的一點也不介意,他的婚姻是否也是一場政治或者前途的需要,我無法問出口。
四哥帶我回來應該是派人提前知會了四嫂,一進門四嫂就過來迎我去她房裏,說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衣物都準備妥當了。那日夜裏來的時候根本無心瞧瞧這府裏的模樣,現在看來假山小池,亭台樓榭別有一番風致,四嫂的住的是宛心閣。
“如果不習慣丫鬟們服侍,我就讓他們都等在屋外,你需要什麼吱聲就可以了。”
“四嫂費心了。”
屋子裏的熏香聞著有安心的感覺,似乎嫂子還信佛,屋裏的那股子香極淡,可是皇祖母唱在佛前誦經我對那種香味也很敏感。
四嫂坐在外屋等我,我洗好之後選了一套紫紅色的衣服換上,簡單地梳理了頭發。
“我和如意還打賭你會挑哪件呢,果然我猜對了,你選了這件紫紅色。”
“準備了那麼多套衣服,真是麻煩嫂子了,天色不早了,我想著方便的話能否安排馬車送我回宮,皇祖母說等我回去一起用晚膳的。”
“本來想說留你一起吃個晚飯,這裏是你四哥家也就是你自己的家,今日時辰不行,往後就多來走動,你四哥經常忙著差事,你來也可以給我做個伴。”
我點點頭,四嫂好像身子不舒服有些站不穩,我扶了過去,“四嫂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我們主子生完小貝勒之後就一直體虛,上次受了驚嚇就更嚴重了,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更是要主子操心。”如意明顯是護主心切,替她主子倒起苦水來了。
“如意,你去讓管家安排公主的馬車。”
四嫂支走了如意,我明白一是嫌她多嘴,二估計是有些私房話要對我說,看她猶豫了半天我隻好先開口,“八哥的傷都好了,四嫂不用掛念”。
“他都對你說了是嗎?”四嫂這時候反而顯得輕鬆了許多,“也好,他身邊難得有個可以說話的人,我這麼說你可能會覺得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也的確沒什麼可辯駁的。”
“聽八哥說的,你說你現在隻想努力做好四哥的妻子弘輝的額娘,至於其他的都隨著去年的落葉埋在了樹底下。這樣的你我沒有去評論什麼的資格,那日要不是為了尚佳的事情我想你不會和八哥私底下見麵的,我相信你們的清白,在我麵前不用心中存著什麼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