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妍靜靜的走在小路上,想的卻都是華洛,錢琳的事或許一時在她的心裏激起波瀾,可很快便被她丟在腦後。她的人生一直都是這樣,越害怕什麼就越會來什麼。她害怕失去華洛,華洛就跟她提出了分手。酈縈或許都沒有想到她會遇上她這麼弱的對手吧。可是,她怎麼可以就這麼放棄華洛。
俞景妍想了很多,她想著華洛忍受不了她,或許她也有責任。她抓他抓的太緊,所以他受不了了。想到可以從自己身上找到解決辦法,她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俞景妍很快在附近的花店又買了束花,從包中掏出化妝盒用厚厚的粉掩蓋住那觸目驚心的巴掌印。然後調轉方向向醫院走去。華父病房門外,俞景妍小心的敲了敲門,裏麵傳來華洛的聲音“請進。”俞景妍深呼口氣,勾起嘴角,打開門便進入房間。這是一個單人病房,裏麵都是俞景妍熟悉的麵孔。華父華母,華洛,酈縈,韓諾,林浩,明川。沒想到屋子裏已經這麼多人了,俞景妍嚇了一跳。
華洛和酈縈在看到來人竟是俞景妍時也是一臉的驚訝。可俞景妍並不看他們,隻徑直走向病床跟前,問候華父道:“叔叔,希望您能夠早日康複。”華母上前接過俞景妍手中的花束然後放在一邊。
華父看到俞景妍,卻是一臉的不滿:“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晚才來看我,你是應該最早過來的。”
看到華父依舊小孩子脾氣,俞景妍不禁笑了笑,“是是是,叔叔,我回家就去寫檢討行嗎?”
華父也終於笑了出來:“這是你說的啊,這麼多人聽著呢,明天就要把檢討書交上來,聽到沒有。”
俞景妍笑著點了點頭,看到華母在削梨子,她趕緊上前小心道:“阿姨,我來吧,你跟叔叔說說話。”華母停下手中動作深深的看了看她,這兩三秒的時間在俞景妍看來卻有一個世紀般漫長。終於,華母將削了一半的梨子交到俞景妍的手中,叮囑道:“小心點,別傷著手。”俞景妍受寵若驚般重重點了點頭。
屋子裏,一群人陪著華父聊天,氣氛還算愉快。俞景妍不禁抬頭看向華洛的方向,此刻他正微低下頭聽著酈縈說著什麼,俞景妍趕緊收回視線,不穩的心緒讓她無法集中。掌刀的右手沒有控製好力道,劃破了拿著梨的左手,可俞景妍卻並不覺得疼,即使血流了出來,她也沒覺得有多疼。上次她劃傷自己也是因為酈縈,那時她矯情的喊兩聲,華洛或許還會有點反應。現在,她又瞥了眼正溫柔看著酈縈的華洛,不可能了吧,沒人關心,她喊疼給誰聽。
早就注意到俞景妍心情低落的華父,看到俞景妍劃傷了手指,不禁大聲嗬斥道:“景妍,你怎麼搞的,血都流到我的梨子上了,這梨你自己解決啊。”
俞景妍終於回過神來,她看了看手中已被血沾染了的梨子,有些尷尬道:“叔叔,不好意思,我再幫您削一個。”
“叔叔是想讓你小心點,知不知道。”
俞景妍默默點了點頭,還有華父關心她,還好。
華父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包括華洛,俞景妍看到他轉過頭向她看了過來。感受到他視線的一瞬間,俞景妍就趕緊低下了頭,她四處看了看,卻找不到紙。這時,一隻修長的手伸到了她的麵前,手中拿著潔白的消毒棉。俞景妍愣了一下抬起頭,原來是韓諾。看到她呆楞的看著他卻不動作,韓諾微微歎了口氣。拉過她的手,就用手中的消毒棉幫她清理手指上的血跡。
華父看到華洛目不轉睛的盯著俞景妍和韓諾,臉色有些僵硬。他又將視線轉向俞景妍,他精英的大腦有些轉不過來,他們到底怎麼了。
韓諾將俞景妍手上的血跡清理幹淨後,俞景妍說了聲謝謝,便將手從韓諾手裏抽了出來。她從包裏拿出隨身攜帶的創可貼,無比熟練的撕開,貼到傷口處。便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削梨。沒了華洛女朋友這層身份,她知道她未來的路隻會更加的崎嶇。然而在決定回來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厚著臉皮,她也要守住華洛。
下午俞景妍有課,她隻好跟華父華母告別去學校上課。之後的幾天,俞景妍一有空就往醫院跑,每次她看到酈縈的時候,華洛一定在旁邊。她知道無論是酈縈還是華洛都不會理她,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她隻是想待在他們旁邊,她就是要做他們之間的電燈泡。
這幾天,俞景妍在學校裏也經常能看到華洛,當然還有酈縈。他們又像過去那般整天形影不離。俞景妍走在校園裏,承受著四麵八方或唾棄,或嘲笑,或同情的視線。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已經被傳成了正房酈縈勇鬥小三最終重獲真愛的版本。也有人說,實際上是華洛再次展開對酈縈的追求,可酈縈還是沒鬆口。對於這個說法,俞景妍表示懷疑,酈縈的意圖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隻要華洛有所表示,她沒理由不鬆口。
俞景妍覺得自己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隻要是得知華洛和酈縈在一起,無論多遠,無論是什麼樣的局,她都一定要上去湊一腳。起初華洛並不在意,以為隻是湊巧,兩三次以後他就察覺到有問題。可是無論他怎麼凶她,她都感覺不是在說自己一般,依舊笑嗬嗬的顧左右而言他。華洛很無奈,可又不能把她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