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看看,寧兮瑤又在鬧什麼幺蛾子。
皇帝身邊的人效率極高,不多時,寧兮瑤便被請了進來,宋家人憋著勁要收拾她,可門一開,卻見一個著淺碧羅衣,蛾眉輕掃的美人嫋嫋婷婷踏了進來。
宋家人心中不齒,以色侍人的狐媚子罷了。
而看清了她手中之物時,宋敬山的話卻卡在了嗓子眼裏。
楚雲漾亦是有些詫異,問道:“愛妃方才,在用膳?”
“嗯!”寧兮瑤大方地將手裏的甜糕分了他一半,“喏,紅福新蒸的牛乳糕,涼了不好吃。”
宮人們忍住了想捂臉的衝動,把人家閨女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還能照常用膳?寧妃娘娘胃口真好啊……
更邪門的是,皇帝竟然接了過來,還很給麵子的咬了一口,滿宮裏誰不知道皇帝喜淨,何況那甜糕還被寧妃咬過了!
這已經不是寵愛了,這是神跡。
眾人風中淩亂之時,楚雲漾語氣平和地問道:“可飽了?”
“還行。”
剩下半塊叫她吃進了嘴裏,又喝了一回茶,這才道:“方才李公公催的緊,有些不消化,不是什麼大事兒。”
宋敬山和皇後聞言,直接氣得一佛升天,好家夥,合著還耽誤她用膳了!
“寧妃如此狂悖,想來是寧家縱容的緣故,臣以為,此事寧家也脫不了幹係。”
麵對指責,寧兮瑤微微一笑,很不謙虛,“都是本宮自己的努力,與家門無關。”
她不是拽,她是想死。
看了許久的戲,楚雲漾終於輕咳一聲,問道:“寧妃,宋家幼女入宮半日就變成了這般模樣,可是因為你?”
眾目睽睽之下,寧兮瑤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又補了一句,“不錯,是臣妾。”
宋敬山頓時來了精神,跪下道:“皇上,寧妃已經承認對小女動用私刑,請皇上治罪!”
“私刑?”
寧兮瑤突然出聲,“什麼私刑?”
“你裝什麼糊塗?”皇後忍不住道:“若非你動用私刑,綺歡怎麼會成了這副模樣?”
“我不是,我沒有。”
“你方才明明承認了!”
寧兮瑤無奈地暼了皇後一眼,“不過是讓二小姐幫忙抄個故事罷了,娘娘管抄書叫動私刑?”
抄書?故事?
在場之人皆是一頭霧水,合著宋家小姐是抄書抄暈了?
“撒謊!”宋敬山紅了眼,衝她吼道:“寧妃休想大事化小,有我宋家一日,就絕不會叫你如此囂張!”
見解釋不通,寧兮瑤便揮了揮手,叫人把一卷書帛遞了上來,道:“請過目,二小姐的筆跡,娘娘應該認得,更何況,若是動了私刑,身上怎麼會沒有痕跡?”
皇後一愣,的確,方才她瞧著,宋綺歡不過是發髻亂了些,身上不像有傷,接過一看,也的確是宋綺歡的筆跡,難不成……
楚雲漾起身,自皇後手中接過了書帛,上頭清清楚楚書著幾個大字。
午夜凶鈴。
寧兮瑤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道:“臣妾閑來無事,編了些誌怪故事,可能二小姐太過沉迷,以至於昏厥了吧。”
當然,還有《菜刀驚魂》和《後宮殺人狂》。
宋綺歡一個沒開智的小學雞非要跟她鬥,還是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