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漾沒有動作,她方才口中的紅福,應當是毓秀宮的大宮女,她的陪嫁,忠心耿耿的小丫頭一心想促成她主子的好事,是以方才二人一進門,紅福就領著人退下了,屋中現在隻有他與寧兮瑤。
“你認錯人了。”嗓音暗啞,似是有些隱忍,可喝醉了的寧兮瑤就是頭倔驢,怎麼也不肯撒手。
楚雲漾望著她,福臨心至,他立刻明白了,寧妃這分明是故意的,此舉乃是為了勾引他!
可歎他竟還琢磨了許久,嗬,女人!
榻上的人無知無覺,許是發了汗,身上的香氣便越發濃了,楚雲漾心神微動,望著她白嫩的麵頰,緩緩湊近……
“皇上,邊關急報!”
一聲尖銳的叫喊在門口想起,楚雲漾身子一僵,停了下來,誰知寧兮瑤被吼得一驚,猛然抬起頭來,正好撞在了他下巴上。
“噝!”劇痛傳來,殿中的旖旎氣息消失得幹幹淨淨,楚雲漾忍受著疼痛,眼睜睜瞧著罪魁禍首重新躺下還翻了個身,著實想罵娘。
“皇上!”內侍慌慌張張跑進來時,皇帝正坐在榻前,心中鬆了口氣,還好,沒打攪二人的好事,“邊關來信了!”
“嗯。”楚雲漾起身朝外走,麵色不大好看,紅福在一旁氣得捶胸頓足,方才她怎麼就沒把宮門鎖上呢?
她好急,她家娘娘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侍寢啊?
皇帝剛走,又一隊儀仗來到了毓秀宮門前,李美人殷勤地扶著太後,一麵道:“太後娘娘一定要小心,寧妃最近邪門得很,若是傷了您……”
“嗬。”
太後冷笑一聲,眼中盡是不屑,“可笑,她還能吃人不成?”
李美人拚命點頭,能的!
“閃開!”太後拂開攙扶的手,麵色冰冷地踏入了毓秀宮。
紅福等人立馬來迎,太後掃視一周,目光落在了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酒壺上,麵色越發不好看,“白日飲酒,寧妃還真是清閑。”
宮人連忙回道:“回太後娘娘,這是方才皇上留下的……”
“誰準你多嘴的?”李美人狗腿地上前一步,嗬斥道:“太後娘娘問話,你一個奴婢,也敢隨意開口?你家主子就是這麼教導你的?”
一麵故作疑惑地問道:“說到主子,寧妃呢?太後娘娘都來了,怎麼不見她來迎?”
一眾宮婢鴉雀無聲,唯有紅福艱難地開了口,“回美人,寧妃娘娘……身子不適,已經歇下了。”
太後鳳眸一揚,逼問道:“是身子不適,還是吃醉了酒?”
“娘娘的確身子不適。”紅福咬牙,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如若不然,那就是對太後不敬,這罪名誰都擔待不起。
“那,咱們就去瞧瞧吧。”李美人嬌俏一笑,挑眉道:“臣妾懂些藥理,說不定能幫上寧妃娘娘。”
太後一揚下巴,寢殿的門頓時被人推開了,紅福阻攔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幾人進了門去。
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太後盯著榻上把自己裹成粽子一般的寧兮瑤,眼神像是要吃人,“去,把她推醒。”
“是!”
太後身邊的宮婢應聲而動,大步流星走到榻邊,還沒沾到寧兮瑤的衣角,卻見她突然睜開了眼,盯著不遠處的太後,頓時生龍活虎起來,開口便是脆生生的問候。
“何總!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