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記錯的話，周和不是叫你逐出宮去了嗎？”楚雲漾的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那他為何會死在鳳鸞宮後頭的甬道上？”
“這……”皇後啞然，突然又道：“說不定是寧妃殺了他，準備嫁禍臣妾！”
楚雲漾厭棄地轉過了頭，冷冷道：“兮瑤在宮中養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會殺人？倒是你，一有壞事準要賴給她。”
皇後心神俱震，兮瑤？皇帝幾時對寧妃如此親近了？
“皇上，周和到底是毓秀宮的人，為求公允，也該將寧妃召來。”
楚雲漾居高臨下地暼了她一眼，拂袖前行，隻留下一句淡淡的“允。”
皇後呆坐於地，掃了眼周和的屍身，咬牙追了上去。
寧兮瑤進入養心殿時已是傍晚，李德親自迎了人，一進門，就見一身常服的楚雲漾衝她招手，姿態溫柔，“來，到朕身邊坐下。”
她順從地走了過去，又看了看皇後，有些茫然，這怎麼這麼多人？
皇帝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寧兮瑤看著他親昵的動作，忍不住想躲，卻聽皇後冷冰冰地道：“寧妃，是你殺了周和？”
“周公公死了？”仿佛晴天霹靂一般，寧兮瑤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這怎麼可能？”
她還等著周和送她回家呢！
皇帝見狀，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對皇後怒目而視，“她懷著身孕，你怎能如此恐嚇她？簡直不像話！”
說著便把人往懷裏帶了帶，寧兮瑤有些懵圈，一時間沒有動作，任由他抱著。
皇後惱怒之色更甚，起身道：“皇上，臣妾是您的正妻，她是妾，尊卑有序，臣妾連句話也問不得嗎？”
“你放肆！”
楚雲漾最厭煩的就是她這幅倨傲的模樣，與宋敬山如出一轍，語氣越發冰冷，“你是在指責寧妃，還是在指責朕？”
“臣妾不敢。”
皇後死死盯住寧兮瑤，像是要吃人，“寧妃，你說，究竟是不是你？”
寧兮瑤看著她，仿佛聽不懂她說的話，而後對皇帝搖了搖頭，“臣妾不知。”
“好。”楚雲漾點了點頭，“朕相信你。”
皇後快氣炸了，自己說了千百遍冤枉，皇帝都像聽不見一樣，寧兮瑤說的他卻立馬就相信了……
“皇上，寧妃一麵之詞，您怎可偏聽偏信？”
楚雲漾冷笑一聲，將寧兮瑤幼白的手腕握住，細細摩挲，“皇後果然是左丞的女兒。”
皇後聞言，即使再不甘也隻能住了口，寧兮瑤將手抽回來，沉吟片刻道：“皇上，能否讓臣妾瞧瞧周公公的屍身？”
此言一出，四下俱寂，楚雲漾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你懷著身孕，怎麼能看這樣的東西？”
寧兮瑤給了他一個無語的眼神，懷沒懷孕，你還不知道嗎？
見她如此，楚雲漾思索片刻，到底點了點頭，“好，李德，你帶著寧妃過去瞧瞧吧。”
“是。”
寧兮瑤立馬就要跟上，卻被人拉住，楚雲漾起身，將她護在一側，淡淡道：“罷了，朕陪你去瞧瞧。”
溫柔回護的姿態……
寧兮瑤有些發懵，恍惚間竟有種她當真懷了身孕的錯覺，不過片刻，她便醒了神，點頭道：“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