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曾經的事
季淩楓不會唱過童謠，隻能皺著一張小臉，抱住楚夢竹，臉上帶著羞澀的緋紅，似乎不習慣與做這些事，所以拍的也很別扭。
語氣依舊惡劣：“喂……別哭了，再哭，再哭我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懲罰的辦法，憋了一句，“就不給你果子吃了。”
最後的果子還是落進了楚夢竹嘴裏，季淩楓咬了一小口，最後把剩下的都讓給了她。
孤兒院的環境不好，院長又是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雖然有補助，卻隻在上麵來人的時候做做麵子，因此孤兒院的小孩，日子過的確實淒慘。
兩個孩子就在這樣的環境中相依相伴，你照顧我，我照顧你，上了小學，陪伴初中，直到季淩楓離開……
想到這，楚夢竹眼底一片黯然。
她不經意間假裝偏頭看窗外的景象，趁機將眼淚擦幹淨，才回過頭，若無其事地問：“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半晌都沒回應。
楚夢竹也沒指望對方會回應自己，自個躺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閉眼假寐，什麼東西卻被丟在了她身上，她睜開眼一看，是一包紙巾。
剛好是綠燈，季淩楓踩下油門，連一眼都沒有丟給他，專心開自己的車。
楚夢竹愣了一下。
難道他……看出來了自己不對的情緒？
正在考慮要不要開口道，季淩楓卻說：“把你的眼淚擦一擦，在我這裏換不到同情心。”
明明是一句冷嘲熱諷的話，卻莫名讓楚夢竹感覺到了一絲久違的熟悉。
麵前的男人無形之中，仿佛與那個小時候遞給她蘋果還要皺著眉頭仿佛欠了他八吊錢的季淩楓重疊了起來。
楚夢竹說不出自己什麼感受，對方連記都沒記住自己，恐怕也隻是他童年的回憶無足輕重輕描淡寫的一筆，掀不起波瀾，自然也不需要記住。
想到這裏，她自嘲地笑了笑，揪緊了紙巾，側目看向窗外。
昏昏沉沉間，連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等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於一個陌生的房間了。
暮色四合，夕陽透過落地窗照入室內，為其添上就旖旎的色彩，楚夢竹剛剛醒過來，還有些迷糊，正想著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醒了？”看見她坐在床上，季淩楓也不意外，微微挑眉。
麵前的女孩還帶著未睡醒的稚氣，頭發微微淩亂，不像清醒的時候看上去那麼冰冷疏離。眼睛晶瑩潤澤，無意識地咬住下唇，更為她添上幾分清純，顯得整個人可愛極了。
季淩楓莫名看的心頭火起，也不知道為什麼，聯想到她工作的地方，想著這樣一副模樣，想來也不應該隻他一個人看過。
心裏一陣煩躁，說出的話也刺的人心疼：“醒了就起來，你以為我花錢來包養你，就是讓你睡覺的？”
楚夢竹臉色慘白，一瞬間的情形，有些愣正地看向他。
仿佛才做了一個美夢，尚存餘韻，便被人從雲端推下，一腳摔進了結實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