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佳佳他們進了房間,關上了門,魏亞芳的眉間飄起一抹淡淡的憂鬱。“這個孩子本來就不太外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話剛說完,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點離題了,就趕緊轉過頭,不好意思地衝著嶼槐笑了一下。“不知道你們今天來還想知道些什麼?”
“沒事,”嶼槐說,“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隨便聊一下。”轉過頭,他下意識地向四周掃了一眼,這應該是一棟三室或者是四室的房子,房間很大,足有一兩百平方米,房子裝修得很是豪華,家具擺設也是相當高檔的,就連那茶幾上的幾個小擺設,那個小小的煙盅都相當的講究,足以看出主人的經濟條件的優越和寬裕。旁邊的魏亞芳似有意無意地歎息了一聲:“現在,我們就隻剩下這間房子了,真不知以後該怎麼生活呢!”
嶼槐默不作聲地收回了目光,他深看了魏亞芳一眼,一個很有心機很有城府的女人,就憑她偷偷打給自己的那個電話,嶼槐就看出了這個女人決不是外表的那麼樸實無華。卷曲的短發,五官很普通,膚色很深,單眼皮,眼珠黝黑,眼底有抹不宜察覺的警覺和智慧。坐在那裏,她那份從容和鎮定幾乎不像是一個來自女村沒有受過什麼高等教育的女人。
沒等嶼槐說話,魏亞芳先是開了口,“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一邊說話,她一邊側著頭,伸手捋了捋耳邊的頭發。她輕描淡寫地強調:“我想,我對他的事一向都不聞不問,所以,我想,我也不會提供什麼有用的資料。”
嶼槐抬眼正視著她,越看越覺得這個魏亞芳的淡定有點出奇,老公亡命天涯,老婆的臉上,竟然看不出有什麼憂慮和擔心。他開門見山了。“我們想多了解一下劉鴻飛,他在外麵有什麼樣的朋友,這段時間,他有可能和什麼人聯係?有可能藏到什麼地方?”
魏亞芳淡然地一笑,幾乎想都沒想,就不假思索地說:“他沒有什麼朋友,鴻飛這個人天性不容易信任別人,所以,他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有的也隻是一些生意場上的應酬交往。除了一些利益關係,他和他們不會有什麼私交,即使有,這個時候,大家也都避之不及呢!誰還會和他聯係?何況,以他的脾氣,這個時候他不會找任何人。”“你對他的事情不聞不問,怎麼這麼斷定他在外麵就沒有朋友?”魏亞芳嘴角牽動了一下,“大家做了十幾年的夫妻,我怎麼可能不了解他。”
嶼槐盯著她。“對於你呢,他信任麼?”魏亞芳沒有看他,從鼻腔裏哼了一聲,有抹自嘲的笑容就浮在了嘴邊。“知道他為什麼娶我麼?就是因為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他對我太了解了。也許他覺得我對他沒有什麼威脅,和我在一起他是安全的,不用擔心我會害他。他這個人從小就缺乏安全感,他睡覺的時候都怕別人會偷襲。所以,他和那個廖婉婷在一起的時候,我一點都不緊張,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和我離婚去娶她。除了我之外,他很少會信任別的女人,他總覺得女人天生就是唯利是圖的。”“他為什麼會對你這麼信任?僅僅是因為你們是同鄉?”
魏亞芳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到嘴邊喝了一口,似乎想借這個空隙整理一下她的思路。“鴻飛小的時候,家庭條件特別不好,成績也不行,所以,基本上班裏的同學都很少和他玩,他基本上是在嘲笑中長大的。那時候,我們兩家是鄰居,我媽看著他挺可憐,經常接濟他,所以,我們那會兒也就比別人多聯係。”“那你們最終是怎麼走在一起的?”嶼槐問。
魏亞芳臉色紅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那個時候年齡大了,鴻飛在城裏又小有了點成績,幹銷售都幹到了區域經理的級別了。有一次回到老家,他看見我還沒有找人家,他就說,幹脆你就嫁給我吧!於是,我們就結婚了。沒有浪漫,幾乎連戀愛的過程都沒有,我們就成了夫妻。”
嶼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杯掩住了他半邊臉,他不動神色地審視著魏亞芳。“你們的感情怎麼樣?”魏亞芳放下茶杯,淡淡地說:“農村人找婆家就是過日子,不像你們城裏人講究感情講究浪漫。何況,他對家裏還是負責的,尤其是對佳佳,沒話說,似乎是因為小時候,他受的苦太多,所以,他對佳佳幾乎到了溺愛的程度。除此之外,我覺得他應該沒有對誰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