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徐金斌一陣狂笑。李清如這一招田忌賽馬實在是巧奪天工,如果以雙方現在的資金量大戰一場的話,歐陽江海自然是上等馬,自己和李清如的資金加在一起也隻是中等馬,雖然和歐陽家江海有一較之力,但注定是要落於下風的;不如,讓歐陽江海先出貨,哪怕隻出了一半貨,歐陽江海就成了下等馬了,和中等馬比起來,哪裏還有勝算可言!你李清如聰明過人,但是我徐金斌比你更聰明,這筆錢,我會讓你賺到嗎?如果這個消息賣給歐陽江海,可以賣多少錢呢?與李清如結盟,不如和歐陽江海結盟,而這個消息,就是保證可以和歐陽江海結盟的砝碼。
看著徐金斌欣喜若狂的表情,李清如一陣暗笑。這個徐金斌啊,你就去當諜中諜好了,你的小算盤,我李清如還不知道的話,也枉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你蠢就蠢在太自以為是了,幾張假身份證複印件就能把你蒙騙過去。嗬嗬,對不起,等西湖雨傘股價被拉起來,我可就先跑一步了。
“怎麼樣啊?徐老師、徐總,現在你還說我們沒有勝算嗎?走吧,我今天心情不錯,晚上請你飽餐一頓。”
“哈哈,走,馬上走,咱們酒飯足飽思淫欲去。”
“滾!我再最後警告你一次,再和我說這種話,我一定讓你死得很難看!”這一次,李清如沒有動怒,而是笑著說的。
徐金斌,看不見的,是李清如笑裏藏著的刀。
歐陽婷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南京,一下飛機,就被歐陽江海傳喚回家。終於說服了陳鄂虎不要對肖川動手,歐陽婷心裏的石頭算是放下了。比起手上沾滿了鮮血才完成原始積累的資本家,陳鄂虎算不上是個壞人。
民營企業,白手起家,哪個創富傳說背後的傳奇不是潤色過的?哪個創業成功的翹楚敢說自己的第一桶金子是幹幹淨淨的血汗錢?聽完陳鄂虎的發家前史後,歐陽婷笑了,原來陳鄂虎也有那麼落魄的時候。
滾滾紅塵中,資本的海洋裏,每個人都是卑微的。每個卑微活著的人都有著自己的理想,隻是有的理想大有的理想小而已,有的人在為理想努力著,成王可歌,敗寇可泣,真正的可悲是有些人不敢去為自己的理想全力一搏。
陳鄂虎成王了,肖川卻也沒有敗寇,盡管肖川即將敗寇。歐陽婷感到一陣揪心的痛,她真的想去告訴肖川,停止你的一切行動吧,你的所有努力注定徒勞。是誰,讓肖川注定徒勞呢?不正是自己嗎?
“啊,婷兒你回來啦,和‘老虎’談得怎麼樣?”
“還行,一切按計劃啟動,我們打算2月底啟動借殼,國資委那邊沒什麼問題。”
“那筆跟莊的資金你打算怎麼處理,手上的2個億夠不夠?”
“足夠!”歐陽婷明媚地笑著,胸有成竹。
“你不要托大啊,我知道你的能耐,你也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但我仔細研究過了,這個跟莊的資金背後一定是高手,而且對我們金陵證券很了解。”
“就是這樣才更有趣啊,不是嗎?你每次都不讓我玩,一會兒說這個基金的基金經理是你拜把兄弟,一會兒說那個資金的老總是你小弟,都沒什麼厲害的角色陪婷兒玩!棋逢對手,實力相當,才有意思嘛!”
歐陽江海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掌上明珠,感到自豪。這樣的氣魄才稱得上是他歐陽江海的女兒。“你看這樣如何,這次咱們還是不能輕敵,我再撥給你一個億,《孫子兵法》怎麼說來著?”
“一則攻之,十則圍之。老歐總,你再給婷兒一個億,那就不叫玩了,叫屠殺。有什麼意思?婷兒就用這2個億贏個漂亮仗給你看。”
“嗬嗬,我們家小歐總這麼有把握啊!我看是不是我讓華夏基金那邊配合你一下。讓他們拿出個5000萬配合你,不是太大的難事。”
“爸爸!”歐陽婷很不滿意地嘟起小嘴,憨態可掬。
“好好好,就讓婷兒自己玩。”
“本來就該這樣。我什麼都聽你的,連戀愛權都給你剝奪了,難道你還要把婷兒所有的快樂全部都拿走嗎?”
聽到這兒,歐陽江海麵色一怔:“對了,肖川查出什麼東西了嗎?很多天沒動靜了,我有點擔心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嗬!”歐陽婷別過臉去,“爸爸你怕啦!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人家隻是一個小記者嗎?”
歐陽江海聽得出歐陽婷語氣中的怨氣,但他不想和歐陽婷糾纏這個問題,更不想重提舊賬。“小心駛得萬年船,西湖雨傘和《吳越晨報》都在H市,雖然他們是家小報紙,但本地公司的新聞折騰出來,還是會掀起一些風浪的。”
“嗬嗬,老歐總,這個你就別擔心了。你別忘了,潘飛翔是我們的人。郭密叔叔和潘飛翔了解過了,他們財經新聞部主任叫平濤,這個老男人幾乎不管事,記者寫什麼新聞,他很少過問,他最關心的是手下的記者能不能給他帶來什麼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