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神疑鬼四下張望,這才發現這地方挺偏,是個臨街小村,後麵一排低矮平房,門口擺著不少熱帶水果,卻沒看到人。公路對麵有座不大的寺廟,孤零零的,看起來很冷清。
見我一臉慌張,表弟笑著說我輕微中暑了,沒多大事,行李更不用操心。接著一指街對麵小寺廟道:“阿讚師傅正在那裏做法事,李姐你一會看我眼色行事。”
李姐擔憂的問:“這阿讚師傅真能行嗎?吳炳你可別騙我。”
表弟笑笑:“放心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人家敢讓你來,那就沒跑的事。對了李姐,你定金準備好了嗎?”
李姐有些不情願的從挎包裏拿出一個檔案袋,表弟接過打開,我看到兩遝嶄新的老人頭,正好是兩萬塊。
我震驚了,心說定金就要兩萬?這法事也太貴了?接著一想不對啊,我怎麼還有閑工夫想這些?我到底怎麼中暑的?這也太蹊蹺了?
這想法一閃而逝,我又開始迷糊起來,接著我們過了馬路,來到寺廟近前,近距離打量這個寺廟:白牆綠瓦,包金鑄鐵,佛塔林立。感覺十分陌生,卻又透著一股子似曾相識,那感覺太怪了。
寺廟門口台階上坐個黑瘦小僧人,看起來也就十幾歲,他的眼睛很大,眼神卻很冷,冷得我都不敢對視。他穿著一雙灰色塑料拖鞋,身上僧袍看起來挺舊,他看到吳炳後雙手合十道:“薩瓦迪卡不。”
表弟也同樣的雙手合十問候,接著,小和尚站起身仔細端詳了李姐片刻,又讓李姐伸出舌頭,好家夥,李姐的舌頭黑得嚇人,跟黑炭一樣。
小和尚又問了幾個問題,李姐通過表弟翻譯小聲回答,表情十分尷尬,我隱約聽說,李姐對象跟公公出車禍死了,公公老回來纏她。李姐正說著,小和尚突然指指我,表弟微微點頭。
這讓我一頭霧水,剛想問表弟這小和尚啥意思?可惜小和尚已經進了寺廟,表弟讓我們稍等,沒多大會小和尚又出來了,手裏捧著一尊紅木佛龕,佛龕裏有一團紅綢布,布上放著一張紅衣服小女孩照片,小女孩挺漂亮,照片背景還挺熟悉,仿佛在哪裏見過?
在一抬頭,我恍然大悟,照片裏的寺廟不就是這裏嗎?
小和尚念誦著經文向一旁走去。表弟示意我們跟上,我跟李姐對視一眼,都覺得一頭霧水。沒轍,我們跟著小和尚過了馬路,七拐八拐走了很遠,來到一家很偏僻的破餐館。進了餐館,我跟李姐更傻眼了,來這裏幹什麼?難道要在餐館裏做法事?
餐館不大,環境很差,靠角落隻有一桌五六個客人,看起來都不像什麼好人,我跟李姐正搖頭的功夫,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從後廚迎了出來,小和尚跟他說了句什麼,中年人神色有異的看了看我跟李姐,搖搖頭走進後廚。
沒多大會,中年人端出兩碗熱氣騰騰的海鮮湯,我急忙問表弟這到底咋回事?表弟平靜的接過一碗海鮮湯,對我道:“喝了這碗冬蔭功湯,一會我在跟你解釋。”
冬蔭功湯碗很大,跟我們東北的二大碗差不多,湯看起來很實惠,有蝦,有蛤蜊,有蘑菇,滿滿的一大碗,隻是這碗湯紅得嚇人,就像用血水煮過一樣。
聞著湯裏飄來的陣陣血腥味,我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