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之前的我,絕對是個乖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與蜻蜓奔跑,與蝴蝶嬉鬧。讓如今我覺得,那時我真的很傻很天真。
小時候,年幼的我被父母丟下,與年邁的奶奶相依為命。雖不知道父母是有何緣故,但我卻在心裏給他們判下不可饒恕的罪名。
與奶奶生活的日子很苦,但卻很快樂。奶奶住在鄉下的小山村裏,依稀記得每天早上能聽到雞叫,能聽到狗吠,還有小鳥的啼叫聲。每天每天是它們還有奶奶的叫聲把我喊起床,刷牙洗臉吃早餐。然後背起書包,翻過一座山才到學校。
我一直以為,這將是我未來的全部。我一直以為,長大後的我會在這片山林裏種樹,養豬養雞。我知道,不離開這裏。我就是個農夫!
奶奶從小就告訴我,你父母在大城市很忙。忙到連你這個兒子都來不及照顧,甚至是來不及想起。那時候的我不知道是聽話還是埋怨,我從來沒有問起奶奶,關於我父母的事。
小學六年很快就過去。我已不記得我翻了多少次山,那條山路留下我多少腳印。我隻知道,在我心裏那條路已留下不可磨滅的印子。哪棵樹上有果子,哪片山林有山雞經過我都知道。記得最清楚的是,有一次我跟村上幾個夥伴在山林裏烤番薯,差點把一片都燒著了。還好村裏人來的及時給撲滅了。我也記得很清楚,奶奶第一次有點喪氣的說:看來我管不了你了。
快上初中的那一年,也許是老天睡覺了或是神仙妖魔作怪吧。我那狠心的父母不遠千裏回來了。奶奶熱淚盈眶,很是心疼的看著自己懷胎十月的兒子。“國光,你終於回來了。在外麵很辛苦吧?你看你都瘦了?”奶奶和心疼的問
“媽,這點苦算什麼呢?媽,您這些年還好嗎?小辰沒給您惹事吧?”父親很體貼的回答奶奶。
“沒,沒有。我雖然老了,不會教孩子。但他的確很乖,我想我也對得起你了。撫養他這麼大,我也安心了。”奶奶像是在訴苦。
“媽,您辛苦了!”父親有種想說卻不能說的情緒。
一旁的母親推了一下父親的胳膊。父親看了一眼母親,母親瞪了一眼父親。
“媽,這次我們回來呢,是打算把小辰給接過去。您沒意見吧?”父親說
“小辰他是你兒子,你接回去我當然沒意見。”奶奶說
於是奶奶把我尋回家,很是熱情的給我介紹這是我爸爸媽媽。我看著這兩個陌生人,莫名的恐懼。我躲在奶奶的身後,眼睛瞪得很大,小手抓住奶奶的手很緊。
“辰辰,你爸爸媽媽這次來是準備把你接到大城市去。大城市可好玩了,有小汽車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你跟爸爸媽媽走吧?”奶奶很是滑稽的在“誘惑”我。
誰知道我一口堅決,隻說了一個不字。麵對這兩個陌生人,就算把這世界最美好的東西堆在我眼前,我想我也是說不。雖然我還小,但隻要提起爸爸媽媽兩個字,我除了說不更多的是恐懼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