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洋貿易辭退後,盧天宇算是真切體會到生活的艱辛了。
房租、水電、交通、吃穿哪個不需要錢,四處找合適的工作也沒著落,算算剩幾千元不夠支撐多久,盧天宇隻好退了租住的海棠公寓,頂著張散新女友麗麗的白眼占領了張散租住的小套房的客廳。
找工作一無所獲的盧天宇這天提前從外麵回來,卻發現張散給自己的鑰匙打不開門了。自己的行李箱被放在門外,打電話給張散,卻又發現關機了。盧天宇坐在走廊等張散回來。恍惚中又回憶起兩個人高中成為朋友的過程,被穿過走廊的夜風吹清醒時又回到冰冷的現實。
不知不覺已經淩晨兩三點,盧天宇拖著自己的行李走出了小樓。
他沒有方向,不知道在這城市自己能去哪裏,漫無目的沿著有路燈的道路走著,偶爾路過的車輛帶著風,怪獸般呼嘯著而過,提醒著盧天宇不能就這麼走著睡過去?那些還亮著燈的住宅讓他回憶起家的溫馨。理所當然擁有的東西,在眼前的現實看起來是那麼不真切。
突然,盧天宇覺得眼前一暗,醒過神看著透進來的路燈光,才發現被人用購物袋套住了頭部,伸手想去扯,拳腳從幾個方向同時雨點般的砸過來,盧天宇被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渾身劇痛,隻能亂推。
見他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幾個人才停手,拖過盧天宇的箱子走遠了。
冰冷的地麵好像吸盤一樣重重的貼在盧天宇身上,旋轉著。嘴裏一股鮮血雜著泥土汙物的味道。一切又慢慢遠去了,盧天宇陷入了昏迷。
“瑟夫,瑟夫。。”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呼喚聲。
睜開眼,陌生的地方,天空看起來好高好遠,陌生的紅色月亮,看起來好大。
瑟夫是誰?
就是你啊,你就是瑟夫。
誰在說話?
“瑟夫,你又做夢了?”
母親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向下攀爬著。
紅色的峽穀,峭壁上閃著淡淡的紅色晶瑩的光點。這是巴克礦石。
向下看,下麵深不見底,仿佛一直通往星球的中心,風呼嘯著從下方吹上來。
“不要向下看。”
這才發現自己小小的身體正被裹住背在父親的背後。
“死了嗎?”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看這破爛肮髒的樣,應該是乞丐。”
“我賭不是乞丐,我賭沒死。”一個中年男音說,接著一隻臭腳踩在盧天宇的臉上,腳拇指按著他的臉用力的揉了揉。
“你妹的!”盧天宇想罵,但是雖然意識好像很清醒但是身體卻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
“你妹的!”女孩子的聲音罵道,盧天宇以為被人讀了心語,乍一聽嚇了一跳。
“都給你搶先說了,那我不是太吃虧了。”
女孩子的聲音停頓了下,接著蹲了下來,湊近盧天宇的臉。
“你Y的腳真臭,拿開。”女孩子說。
盧天宇心裏暗暗感激,終於擺脫了那隻臭腳。
女孩子湊近他的臉看了看,離的太近,呼吸都吹到盧天宇臉上,一股少女香馨的氣息飄過來。
“那我賭他是死的。”女孩子咯咯笑著,接著一隻柔軟的小手捏住盧天宇的兩個嘴唇,另外一隻手捏住鼻子。
少女似乎來真的,盧天宇被她捏的憋的滿臉通紅,渾身不舒服,偏偏身體仍然不能動,心裏暗暗著急,自己不會就這樣窩囊的以乞丐的身份死去,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吧。
“這樣玩,真會死啊。”男子說。
盧天宇心裏暗想,還是成年人懂事。接來下他應該會阻止吧。
“那我隻賭他是乞丐。”男子說。
盧天宇心裏升起的一線希望一瞬間又暗淡下去。難道這兩個人中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你妹的,他死了豈不是你說他是啥就是啥。不玩了,和你打賭沒意思。”
少女邊說著邊鬆開了手。
盧天宇心中一塊大石總算落地。
似乎這附近是約定的會合場所,一會兒又有幾個人聚集過來。
其中有一個年輕女子,她一說話,包括少女和中間男子在內幾個人都畢恭畢敬不再喧鬧。
盧天宇總覺得女子的聲音有點耳熟。
“這應該是個普通人,就把他留在這吧。”一個年輕男子說。
“不,這不是個普通人,雖然氣息和力量很弱。”年輕女子的聲音說。“一起帶回去吧,不行再殺掉。”
才出虎穴,又入狼窩,盧天宇感覺自己的運氣從來沒好過。
“姐你真壞。”少女咯咯的笑著,“知道他聽的到才這麼說。”
盧天宇這才醒悟,從一開始自己就可能是在被人戲耍,白浪費了那麼多感情。
接著盧天宇像行李一樣被幾個人粗暴的抬著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