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熙——,小熙——!”
……
小熙不見了!從公園回來,大家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家人都崩潰了。周瀠大小熙13歲,剛到J市上大學,周末小熙生日,周瀠邀姑姑和姑父來J市玩,卻在公園裏把小熙弄丟了!
姑夫當場報了警,卻不足24小時,不能立案。周瀠想起暑假在廈門看到的路邊要飯的殘疾孩子,不禁打了個寒戰,渾身寒毛聳立。周瀠的預感是人販子幹的,即使三人也許都這樣想,當下卻不能開口。這樣坐著也不是辦法,便說:“姑夫,我來這三個月了,多少比你們熟悉,我先回學校想想辦法吧,學校人也多,沒準有什麼路子……”
姑夫覺得天這麼晚了,周瀠留在這裏也沒用,就讓她回去了。出了賓館,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回去,周瀠努力讓自己清醒冷靜。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翻開蓋,信手按幾個鍵撥通,對方聲音傳來:“喂?”
“嗯,你在哪?在學校嗎?”
“在呀,宿舍呢,怎麼了?”
“我有件急事想求你,不是協會的事,你出來一下吧,風味餐廳,我一會就到!”
不是協會的事?周瀠自從有了協會,心裏就沒有別的事。接電話的是周小飛,他們口中的協會是民樂協會,周瀠自己創建的協會,教大家學樂器。
周小飛和周瀠是在跆拳道協會認識的,後來周瀠建協會,納新的時候碰上周小飛,幫周瀠策劃了很多事。周瀠是會長,周小飛做了外聯部部長。學員訂樂器的時候,周小飛帶著周瀠走遍了J市所有的琴行。當時周瀠問周小飛,你怎麼對這裏這麼熟悉啊?周小飛說他剛來的時候他老大帶他轉過一些地方,昨天又打電話問了問,所以熟啊,要不怎麼敢帶你出來?周瀠很不服氣得問:“你老大?誰啊?現在我是你老大!”
周小飛瞟了周瀠一眼,說:“是,知道你是會長,我說的是我大哥,我小時候認的。”
周瀠多多少少聽過周小飛說起他中學的事情,知道周小飛以前是學校所謂什麼黑社會的,他們所謂的黑社會,不過是一群半大孩子看誰都不服,打打群架而已。周小飛自己說過,我在我們學校出名的很啊,提起我周小飛大家都知道三件事:他是咱學校老大,他學習成績很不錯,他女朋友是校花。
“你不是說,高中的時候你是老大嗎?”
“我們學校裏我是老大,可我們也就是拉幫結夥打群架,我大哥跟我們不一樣。小的時候我們住得近,一塊玩,後來他家裏出事了,他就來這跟了他老大。誰說的老大就不能有自己老大了?”
……
且說當下,周瀠趕到餐廳的時候,周小飛已經在他們經常坐的地方等她了,桌上放了兩瓶可樂。周瀠奔了座位坐下,一句話沒說拿起可樂就開始灌,一天沒吃沒喝了,灌了大半瓶以後周瀠放下瓶子喘著粗氣。周小飛看出周瀠的反常,問道:“你咋?不是說今天陪你弟弟嗎?大半夜叫我出來幹嗎?”
“我弟弟不見了。”周瀠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啊?”
周瀠喘口氣沒出聲。
“報警了嗎?”
周瀠點了點頭,說:“我覺得警察目前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我想,請你幫幫忙。”
“警察都起不了作用,我能起作用?”
“飛哥……”
周小飛愣了一下,周瀠從沒這樣叫過他,而這一聲飛哥的意思此刻再明顯不過。他沒說話,隻是等著。
“你認識的人多,能不能看看有什麼辦法?”
周小飛聽她說的隱晦,輕笑了一下,說:“你就直說想讓我老大幫忙。”
周瀠點頭。
周小飛兩手搓著可樂瓶子想了一會,說:“你想清楚了,那是些什麼人?搞不好人救不出來把你自己搭上。我老大他們自己也是在刀尖上走的,他憑什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