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怏怏地貼了個柱子抄手蹲下。隻一片刻,管子從石凳上站起來拍著屁股,嘴裏罵道“操!他大爺的!”石凳冰涼,北方十一月的夜晚已是寒氣逼人,管子這樣天天在外麵跑的年輕人自然不願將自己裹得臃腫,行動不便不說,實在暴殄身材。可是這樣坐外麵實在難熬,看看時間,淩晨不到兩點。
零點酒吧。阿超最先到,迎了淩峰和楊青進了巔池,吩咐劉翼泡茶。阿超給淩峰講了事情的經過,淩峰一直端著茶杯冥想,眼中不時露出淩厲。宋明海、李晉琨帶了周瀠、周小飛也先後回到巔池,七人圍著茶幾坐了半圈,阿超起身為大家各斟了茶。小熙已經平安回到他爸媽身邊,周瀠懸了一天的心終於放回去了,隻是這一整天發生的事還如夢一般恍惚不敢置信。此時心情恢複平靜,再仔細端詳下在座各位:
周小飛,天天見的,黑瘦黑瘦的,大冬天的一件T恤一件單外套耍酷。周瀠總覺得他跟自己差不多高,他非強著自己跟傑倫一樣高。此時周小飛垮垮地倚著沙發背,眯著小眼同樣打量著其他的人,嘴角永遠勾著一抹似有非有的邪笑。
李晉琨,也是黑瘦但不似周小飛這樣一看就是營養不良。就剛才的那場惡仗來看,身手也不錯。
三堂主宋明海,倒是個爽快人,典型北方男人的性格,大嗓門兒,不罵罵咧咧的不會說話。三十五六歲的樣子,天生的抬頭紋,藏藍色的T恤外麵套著黑色夾克,酒氣倒是散了,那眼神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狠絕更甚。單是這眼神,也看得出是個狠角兒。
三堂主身邊的大概是淩峰了,應是不到四十歲的年紀,穿了襯衣領的黑色條紋T恤。皮膚黝黑,下頜處棱角分明,不怒而自威,成熟卻不滄桑,霸氣卻不邪惡,便是祥瑞的龍頭老大了。
淩峰身邊的楊青,不認識。勻稱,臉比前麵幾個白多了。雙眼皮大眼睛,一舔嘴唇還有倆酒窩。陽光,憨厚,可愛,隻能想到這樣的詞來形容。
阿超,之前見了,現在改一下,他不是微胖,而是Strong。一笑起來彎彎的眉毛彎彎的眼睛,要不是剛才看到他們打架,還真想不到這個老實巴交的小超哥有如此淩厲的身手。
“喝了多少酒?現在還沒醒酒!”淩峰斥了一句宋明海。
宋明海也沒介意,也不接茬,倚在沙發上抱了臂輕蔑道:“齊裕那貨他娘的活不耐煩了!”
“我知道了,阿超跟我說是在同德砼業,還動手了,有傷的沒有?”
“沒事兒,猜著有自己人沒下狠手,估計傷了也是那幾個天煞的人販子,一看就丫沒幹過仗。人販子估計警察已經帶走了,齊裕那幾個小崽子讓我關在刑堂院子裏挨凍呢。”
“嗯。”淩峰不置可否。
“峰哥,齊裕手下有個小子挺厲害,叫管子,反應特快,我這腦子都得琢磨會兒。”宋明海坐直了道。
“管子?”
李晉琨點頭道:“嗯,他真名應該是叫管子文。”
宋明海接道:“他偷著跟我說,齊裕跟人販子交易,幫著弄人,四六開。他跟我說這幹啥?幫齊裕示威?不至於吧?還有,幸虧晉琨認出他來才製住他,不然還不知道怎麼著呢。”
“都他媽怎麼想的!”淩峰也罵了句,隨後安靜片刻,又道:“要不是今兒這出,還不知道齊裕有這麼一手。這是讓咱碰上了,沒碰上的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敢這麼明目張膽了,必然有明目張膽的資本了,得防備著了。”
“嗯,知道了。”宋明海點頭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