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迷路(1 / 3)

我看著地上惡心的一堆爛肉,胃裏能吐的東西已經都吐完了。整個廊道裏因為這堆爛肉,空氣變得讓人窒息,我用水打濕繃帶捂在臉上,以減輕那種刺鼻氣味的衝擊。

“我們還要進去嗎?”Doctor詢問我的意見。畢竟我們的目的是和劉師傅他們彙合,然後一起找到張一默小分隊,至於之後會不會再進入這個廊道,需不需要往這廊道深處走去,就要看到時候的打算。

我在心裏問著7號:“這山裏有別的洞穴嗎?”

“沒有。”7號站在我身後,那雙手在剛才急忙捂住我雙眼時,已經變回了熔岩狀態。

我又看了一眼那爛肉,非常惡心。“走吧!我們還是先出去找劉師傅彙合,現在這洞裏的情況我們並不了解。”我轉身對他們說。

他們也同意我的說法,肖雨背上我就往回走。我們剛走沒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了陣陣踏步聲,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部隊整齊的踏著步子,正向我們這裏快步走來。

糟了!我心裏暗叫不好,後麵肯定跟來了什麼東西,按照步伐發出的頻率來看,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走到我們跟前。

“快跑快跑!”我對他們大喊著。Doctor打著手電從肖雨背上接過我扛在肩上,大步往出口跑去,其他四人也快速跟在後麵。

我們跑了二十多米,後麵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但是我們並不能確定是因為我們跑遠了暫時聽不見,還是那什麼東西停住了腳步。難道它們是為了嚇唬人才故意跺腳發出那種聲響的?不過為了安全,我們始終沒有停住腳步,而是繼續往進來的方向狂奔著。

我被Doctor扛在肩上跑,抖得我頭暈目眩。我頭朝地的搭在Doctor身後,心裏各種祈禱快快到出口,好讓我換個姿勢,不然等不了多久我就會腦充血而死了。

我們奮力奔跑,四周圍越來越安靜,我眼睛餘光掃著周圍的環境,這路是越走越黑,唯一的光源就是我們手裏的電筒。我勉強的抬起頭看著兩邊牆上的花紋,它們此起彼伏,看上去是刻畫得非常生動的波浪,而且仔細看還能看到許多細細的葉子,有規律的出現在每個波浪線間的空隙中。這些花紋寫實不抽象,並不符合這個地區的風格,即便是往曆史追溯,也沒有類似的風格出現過。

“山上怎麼會描繪海浪呢?”我納悶的自言自語。

“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這些花紋是一個去過海邊的人繪製的,而另一個可能則是這洞原來就在海邊。”7號變成哈士奇正跟在我頭下麵。

“這山洞裏你熟嗎?”我問它。

“不熟。”7號扭頭不想理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它這麼不待見我的?

“你知道張一默在哪裏嗎?”我心想,它本身也是一個不科學的存在,幹脆問些我想知道的,說不定還能問出個什麼。

“不知道。拜托,我又不是千裏眼順風耳,我隻是一個記事本而已,你問的事情我又不在場,怎麼回答你?”它說完又嘭的一聲不見了。脾氣太大了,真難伺候。

Doctor背著我跑了有半個多小時,那齊刷刷的腳步聲沒再出現過,可是他卻帶些驚慌的對我說:“三小姐,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迷路!?這是什麼話?這特麼來回就一條路呀,你上哪裏給我迷去?

“不是隻有一條路嗎?”我無解的問他。他將我放在地上,後麵三個人也跟著停下腳步。肖雨往回看看,再往前看看,似乎也有點不理解。

“你為什麼說我們迷路了?”我問Doctor,雖然我不相信誰會在一條直路上迷路的事情,但是他一向做事小心嚴謹,說出這樣的話,必定是有什麼可靠的參考條件。

“三小姐,您還記得我們從下完石階後進入這廊道走了多久嗎?”Doctor問我。

“走了十分鍾。”我回答。

“是的,我們當時走了將近十分鍾,然後聽到了那屍體移動發出的腳步聲。可是當時我們進走廊時,步行速度特別慢,即便是走了十分鍾也不會超過2000米,但是剛才我們因為情況緊急,急忙往回奔跑,一跑就是30分鍾,這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進來時的路程了。可是你們看看四周,我們並沒有到達石階入口處,反而周圍空氣裏越來越多的充斥著一種奇怪的味道。”Doctor給我們解釋了當下的情況。根據他所說的和現在我們所看到的,確實,我們迷路了,在一條直直的路上,迷路了。

所有人都從驚訝陷入沉思,想著各種可能又予以否定。

我盯著兩邊黑漆嘛唔的廊道,心裏稍微有些緊張,深怕這兩個黑漆漆的洞裏,會忽然蹦出什麼來。

“三小姐,您怎麼想?”Doctor雖然是經驗值爆管的人,但明顯是一個懂規矩的人,不會隨便擅自做主。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我算個(diao)**?我對這種環境的理解就是,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那我就冒昧的說下我的想法,首先我們已經在方向不明的路上跑了30分鍾,差不多也有5000米,從路程上看來我們已經是深入了這個洞穴內部。在我們一路奔跑的過程中,周圍沒有再出現那種奇怪的不步伐聲,可是空氣中確實密集了越來越濃烈的腐爛的味道。這並不妙。”他盡量小聲給我說著他的想法,希望盡可能的不把大家都帶入恐慌當中,“如果我沒有記錯,這種腐爛的味道和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塊滿身蛆蟲的屍體身上發出的是同一種。以現在空氣中濃烈的感覺可以猜想,在附近不遠處,有很多很多這種屍體,它們一直不斷地散發著這種味道。但是現在我們隻有五個人,身上並沒有火器可以抵擋外來的攻擊,並且這種味道是有毒的,屍體腐爛容易產生硫醇、屍胺等有毒氣體,如果我們再往前靠近,就必須佩戴防毒麵罩,不然我們都會被那些有毒氣體輕鬆放倒。”他焦頭爛額的翻著背包,希望找出什麼可以讓我們當做麵具的東西。但是我們哪裏會帶那種防毒麵具在身上?誰知道這山上會有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發生?

“那現在我們應該往反方向走嗎?”我無奈的歎口氣。我麼一路跑來的目的是為了出去,現在卻在這一條直路上迷路了。如果我們往回走,或許還會發現剛才確實錯過了入口也說不定。

“這是最好的決定,畢竟我們往後跑的時候就沒有再聽到那種腳步聲了。”Doctor陳懇的看著我,我知道他並不希望我們冒險去看什麼那些成堆的屍體,那裏並不是什麼名勝古跡,我們還是逃命要緊。

我拍拍手招呼其他幾個人,他們一直在旁邊聽著,特別是肖雨,雖然他隻能聽懂幾個單詞,但是目前這個環境,他肯定也能猜到我們在討論的事情。在我說決定又往回走的時候,他過來背起我,邊走邊問:“我們怎麼還沒走到出口?”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往出口跑的時候太急,給錯過了。”我不能把情況給他說的太艱難,畢竟他一直不能理解,我們為什麼要奮不顧身的跑來這些地方感受世界的奇妙,所以他不能接受現實情況的殘酷。

“那我們現在又是往哪兒走?”他問我。

“我們現在又倒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岔路口啊。”我趴在他背上回答,眼睛看著手電餘光照到的兩邊牆壁。

我們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瘋狂跑動了,為了節省體力,我們慢慢往回走著。隨著我們越走越遠,空氣中那刺鼻的味道慢慢減弱。肖雨背著我碎碎念著他那一套“回去找個正經工作”的說辭,我在他背上聽得有些昏昏欲睡,眼睛半眯著看著廊道牆上的那些波浪圖案。

牆壁上還是和之前看到的差不多,半牆高的海浪花紋裏麵有些葉子飄著,配上昏暗的光線,看上去就像是海嘯到來的前夕。隻是...

“隻是有什麼地方不對。”7號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耳邊,帶著疑惑的說出了我心裏的話。

“你也覺得?!”我猛地清醒,撐起脖子左右查看,但是它並沒有出現,也沒有回答我,像是自己躲在一邊思考問題去了。

背著我的肖雨發現我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警覺地停下問我:“你跟誰說話呢?”

“你還記得之前我們遇到那爛肉的時候,這兩邊的牆上畫的是什麼嗎?”我湊近肖雨耳朵問他。

“那誰記得?當時就忙著跑了。”他回答道,接著有遲疑的說:“等下,我記得當時Sneezy靠著牆壁走的,他還用電筒照了牆壁看,說不定他記得。”

我一聽,馬上叫住走在前麵的Sneezy,“之前我們遇到那屍體之前,你是不是看過那裏的牆壁?”

其他人聽我問Sneezy,都停下腳步,回身到我身邊,Sneezy不明原因,點頭表示他確實看了。

“那你還記得但是牆壁上的花紋嗎?”我急切的問他。

“記得,當時牆壁上刻寫著密密麻麻的符號,牆邊還有波浪的花邊。”他回憶著說。

“你看看這兩邊牆壁。”我指著牆麵讓他看。“這些波浪和你當時看的那些波浪花邊是不是很像?”

他用手電照著牆壁,認真看著那些波浪團的輪廓,回頭對我說:“就是這種波浪,但是當時很小,應該隻有兩個手指的寬度,這裏的牆壁上這些波浪都有兩米高了。”他伸手給我比出兩個手指的寬度。

我歪頭看著這牆麵的波浪圖案,眉頭緊鎖,想著這裏麵的聯係。

Doctor看我這麼在意這牆上的花紋,走近問我:“三小姐,您發現了什麼嗎?”

我不看他,繼續沉思。這裏麵肯定有什麼聯係,隻是我怎麼一直想不出來了。Doctor示意大家都停下來休息,肖雨將我放在地上,自己做了個大大的伸展。

我不知道自己這種設想對不對,但如果Sneezy說他看到30分鍾前的牆壁上確實是小浪花,那麼我現在看到的這些大浪花,很有可能是連著那些小浪花的。也就是說這條路是可以回到剛才起跑的位置。而且我還清楚的記得我們從石階進入廊道時,四周圍的牆並沒有刻寫什麼文字,這些被刻寫文字的牆麵是深入廊道之後才逐漸出現的。如果按照這些波浪的大小來看,我們之前很有可能是往這廊道的深處跑了30分鍾,那麼現在往回走並不能遇到出口,而是要穿過那堆爛肉才能到達出口的方向。有可能我們在熄滅了燈光的時候全部搞反了方向,所以才誤以為這個方向是出口。但如果我們要到達那堆爛肉那裏,那邊傳來的腳步聲那麼多,那麼整齊,會不會有一個爛肉方隊在等著我們?如果那邊才是出去的正確方向,那麼這些屍體難道是從山外麵進來的?它們都是為了來這裏麵聚集然後散發陣陣惡臭熏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