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諾思羅普這趟亞洲之行,我最關心的不是他怎麼禍害日本和那幫高麗棒子,而是他到中國都幹了些什麼。
“你到上海了?”我笑著問道。
諾思羅普點了點頭,興奮了起來。
“第一站我就到了上海,去之前我給張石川和鄭正秋打了個電話,老板,你不知道,我在中國受到的歡迎簡直讓你無法想像!”諾思羅普伸開雙臂使勁地比劃了一下。
“怎麼了,上海人向你扔磚頭了?”我嗬嗬笑道。
諾思羅普臉色漲紅,道:“從碼頭到市區裏麵,道路的兩邊站滿了歡迎的人群,打著標語,喊著口號,把我們像英雄一樣接進了上海。我還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鄭重而且熱情的歡迎!”
“張石川領著上海市的市長親自來接待我,晚上在市政府吃飯的時候,我私底下問張石川為什麼對我們如此熱情,你們猜他說什麼?”諾思羅普神神秘秘起來。
“狗娘養的,趕緊說,再賣關子把他舌頭割了!”甘斯和胖子伸手就要揍諾思羅普。
諾思羅普笑道:“張石川說,自從在我們的幫助下,中國電影捧回了第一屆哈維獎最佳外國語影片大獎之後,消息傳到中國,整個中國都沸騰了。張石川一轉眼成了中國人心目中的英雄,明星影戲公司則受到了政府的大力扶持和幫助,而我們夢工廠,特別是老板你,如今已經成為中國人心目中最忠實的朋友!”
“對了,我還給你帶了不少中國朋友送的禮物,估計你會喜歡,都放到你的臥室裏了。”諾思羅普指了指我的臥室。
“張石川他們的明星影戲公司發展得還好吧?”我問道。
“好,好得不得了!張石川用我們給他的錢擴建的廠房,政府又給了他們很多補貼,現在明星影戲公司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中國電影公司中的霸主,而且我去的時候,鄭正秋已經到香港去建立分廠了,可以說他們現在是蒸蒸日上,公司的電影也在緊張得投拍當中。”
“那就好。那批軍火你怎麼辦了?”我坐直了身體。
諾思羅普咧了咧嘴:“還能怎麼辦?我按照你的吩咐底價賣給他們了唄。”
“我當然知道你賣了,關鍵是你賣給誰了?”我翻了諾思羅普一眼。
諾思羅普回答得倒是爽快:“賣給了兩批人。”
“哪兩批?”
諾思羅普點燃了一支煙,道:“第一批是張石川介紹的,是中國政府的代表,叫張治中,這個人很不錯,有魄力也有正義感,他表示十分歡迎我們賣武器給他們。我則按照你的吩咐旁敲側擊問了一下他對日本人的態度,結果他對日本人極為仇恨,而且主張隻要日本人敢侵犯,他們就會奮勇反抗把日本人趕出去,我覺得不錯,就賣了一半的軍火給他。”
我笑了起來。
張治中要是沒有正義感,恐怕諾大的一個中國就沒有人有正義感了。這位後來成為抗日的一麵旗幟的將軍,在抗日戰爭以爆發,就在“一二.八”戰役中率部狠狠打擊了日本人,後來更是始終走在抗日的最前線,軍火賣給他,我放心。
“另外一批呢?”
諾思羅普咂吧了一下嘴:“我留了個心眼,沒有賣完,在上海呆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就帶領船隊到了香港。在香港我和鄭正秋見了麵,參觀了他們在香港建立的分廠,雖然地方小了點,但是很不錯。在他的介紹之下,我把軍火賣給了另外一批人。”
“這批人,有點奇怪,我有點搞不清楚他們的來曆。他們派來和我接頭的人,有一個很奇怪的名字,叫澎湃。”
“澎湃!?”這個名字,讓我內心一陣狂跳。
“你有沒有搞清楚這個人的來曆?”我問道。
諾思羅普點了點頭:“我怎麼可能搞不清楚呢,我告訴他,如果他不介紹清楚自己,我就不賣軍火給他。結果他就說他就是現在被中國政府稱之為赤色分子的人,而且這個澎湃,就是香港周圍的本地人,好像是廣東省的。”
得,我算是聽明白了。鄭正秋原本就和左翼人士關係很好,由他介紹來的這個澎湃如果我猜得沒錯,就是那個後來參加南昌起義再後來建立海陸豐蘇維埃政府的澎湃。
這個狗娘養的諾思羅普,簡直是走了狗屎運,這趟差事辦得讓我大為滿意。
“老板,我是不是賣錯了呀?”看著我臉色一會青一會白,諾思羅普心裏有點打鼓。
“沒,這件事情你辦得極為漂亮!”我大加稱讚。
諾思羅普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因為在夢工廠,我一般可不會輕易誇獎人的。
“對了老板,這個澎湃還說了,今後有這麼優良而且價格十分便宜的軍火,一定要賣給他們。”諾思羅普看著我,鄭重地說道。
“你當時怎麼答複他的?”我忍俊不禁。
諾思羅普撅了撅嘴,道:“我當時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沒有正麵回答。”
“那你認為我們應不應該和他們合作?”我笑道。
諾思羅普愣了一下,道:“老板,我覺得張石川介紹的張治中和鄭正秋介紹的這個澎湃,代表的是截然不同的兩股勢力,張治中代表的,是目前的中國政府,而澎湃代表的,我就不好說了,就我個人覺得,張治中他們有錢,對我們的態度也好,澎湃他們則很窮,不過人很不錯,所以,所以我還說不好。”
我哈哈大笑起來,道:“算了算了,以後叫你的手下,每次把軍火分為十份,賣給張治中三份,賣給澎湃他們七份。”
“行!”諾思羅普嘿嘿笑了起來。
這麼一搗鼓,估計以後就熱鬧了。
我不管什麼人,隻要他抗日,我就賣給他軍火。這是我的想法。
“老板,我在香港還有一個大收獲!”諾思羅普低聲說道。
“你小子這一趟還真行呀,辦成了不少事,說說,有了什麼大收獲?”我喝了一口茶。
“在香港的那段時間,閑著無事我就到處亂逛,結果後來逛到一個地方,就有人走過來向我賣毒品,他們好像叫鴉片。”諾思羅普的話,讓我的心提了起來。
“鴉片!?”
“對,鴉片。開始我還有點奇怪,以為是英國人運過來的,可是後來一調查才發現,這些鴉片,隻有百分之十是英國人運來的,而且都是賣給中國內地的,另外的百分之九十,則來自中國南部的幾個小國家,那裏有人專門種植罌粟,然後通過種種途徑運到香港,從這裏四散開去,有賣到中國內地的,也有賣到其他國家的。”
“狗娘養的英國人!”我心裏暗暗罵了一句。
香港和內地緊緊挨在一起,英國人這麼一搞,受苦的可是中國人。
“老板,我當時想你叮囑我們不讓我們賣毒品到中國,可英國人這麼一搞,完全就是和你對著幹,而且從那幾個小國家流出來的毒品,也會對我們在日本等地的毒品市場形成衝擊,所以我就大膽地幹了一票!”諾思羅普咬了咬牙。
“你小子不會在香港也成立了一個美國亞洲貿易公司的分公司吧?”我笑了起來。
我現在發現我越來越喜歡這個一肚子壞水的諾思羅普了。
“對頭!反正香港現在是英國人的殖民地,也不違反你給我的命令,我在那裏建立分公司,一方麵可以通過香港販賣軍火武器把香港作為我們的中轉站,另外一方麵,也可以和明星影戲公司的香港分廠相互合作,推動他們和夢工廠的聯係,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在這裏,把亞洲絕大部分的毒品生意接收下來,不僅可以阻止你交代的毒品流入中國,而且還可以通過向其他國家走私毒品賺取打量的利潤。這樣做,可是一舉多得。”諾思羅普說得唾沫橫飛。
“我怎麼沒有發現你這家夥腦袋如此好使!”甘斯等人拍著諾思羅普,哈哈大笑。
“好!諾思羅普,你這個主意非常好!我看以後在亞洲的這些事情,就全權交給你辦好了。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唯一要叮囑你的就是,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因為你們做的事情,可是見不得光的事情,還有,就是不能禍害中國人,其他國家我不管,當然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也可以把毒品賣到歐洲去。”我叮囑諾思羅普道。
“老板,你放心吧,我會記住的!”諾思羅普使勁地點了點頭。
“諾思羅普,你回去告訴二哥和娜塔麗亞,叫他們可以把你的成功經驗運用到歐洲去。可以在歐洲各國成立個美國歐洲貿易公司,這樣就好做各種事情了。”
“明白。”
諾思羅普的亞洲之行,取得了巨大的成果,讓我很是滿意,後來一幫人提議到帝國酒店去樂嗬樂嗬,慶祝一下,我也便答應了下來。
樂嗬了一個通宵,當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從十二號到十六號,導演組成了夢工廠最忙的人,我、斯登堡、斯蒂勒、格裏菲斯、茂瑙、都納爾,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很少離開過剪輯室。
對電影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與拍攝想比,剪輯是一件勞動強度極大並且十分枯燥的事情。
拍電影的時候,你可以花幾個月的時間慢慢拍那些鏡頭,中間可以稍微放鬆放鬆,分分神,但是剪輯就不行了,那麼多的膠片,必須在短時間內完成,而且要想盡辦法讓這些膠片的剪輯完美符合你的意圖,完美地表達你的想法,這,不能不說是一件極為傷腦筋的事情。
好在一方麵當初在寫劇本的時候,我就把剪輯的相關事情考慮到了,在拍攝的時候,鏡頭拍攝得十分符合原先的劇本,給剪輯帶來了很大的方便,另外一方麵,格裏菲斯等人經驗豐富,有他們幫忙,省了我不少的力。
就這麼沒日沒夜地幹,到了十六號下午的時候,《耶穌受難記》的剪輯終於完成了。
雖然還需要進一步的磨合和修改,但是主體工作基本完成。
當看著最後一個鏡頭被剪輯好,我頓時癱在了剪輯台上。
坐在我對麵的格裏菲斯,已經累得坐不起來了,斯蒂勒等人,也都是形容憔悴。
“老板,實在是不行了,這四天我每天隻睡兩三個小時,我得好好睡個覺了!”斯登堡兩隻眼睛紅得已經像個兔子了。
“行,放你們幾天大假,想幹嗎去幹嘛去,公司給報銷費用。”我無力地揮了揮手。
“耶!”
房間裏響起了一片鬼哭狼嚎聲。
“我們先回去狠睡一天,然後去帝國酒店!”
“我就是這麼想的!順便讓娜塔麗亞給我們挑幾個漂亮的妞!”
“這回我要個日本女人!”
“那我要個棒子吧!”
……
噗通,這幫剛剛還奄奄一息的家夥,頓時來了精神,可就在他們不要臉地相互爭論的時候,他們的老板已經一下子從椅子上摔了過去。
斯蒂勒等人睡覺的睡覺,玩的玩,我卻不能像他們那樣那麼樂嗬。
在睡了幾個小時之後,我被吉米從床上叫了起來。
“老板,你的電話。”
“誰打來的?”
“格蘭特先生。”
我懶洋洋地爬了起來,走到外麵的辦公室去接電話。
“安德烈,打擾你睡覺了吧?嗬嗬,今天晚上有空不?”格蘭特的語氣很高興。
“如果是到外麵是玩,我就沒空。剛剛把《耶穌受難記》剪完,我都累得快不行了。”我打了個哈欠。
“《耶穌受難記》剪輯完了!?”格蘭特頓時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