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隻手死死的扯著那舌頭,感覺就像是扯著一條鐵鏈,不管我使多大的勁都沒辦法掙脫,而且對方占上風,我已經覺得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
就在這時,那收命的舌頭忽然斷了,趁脖子獲得自由,我趕緊三兩下撤掉舌頭大口呼吸。餘光再看那舌頭的主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被五馬分屍了!剛才發生了什麼?我戒備的看著四周圍。進門口的那些人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很緊張,現在居然已經坐在地上揉肩捶腿的,難道他們沒看到我差點死在裏麵了嗎?難道他們就不應該表現出起碼的擔心嗎?
“快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啊!”我對著門口方向大喊,可他們完全沒聽到一樣,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我不想繼續在這房間裏呆了,趕忙將剛才慌亂時掉在地上的手電撿起來,查看著有沒有機關可以開啟,好讓我從這裏出去。
這房間還有點大,剛才那個被分屍的怪物出現在剛石柱後麵一米多的牆角,但其實仔細看,這後麵還有地方,我不敢太往裏麵走,隻能用電筒照。遠處黑暗中對電筒的光照有反應,我猜測可能是水或者金屬麵,欲望前行卻聽到耳邊有人說話,話語內容太細碎聽不清楚,我趕緊用電筒上下掃看,卻沒有結果,背後有手搭在我肩上,頓時讓我寒毛豎起,不敢動彈。忽然眼前閃過一點藍光,我眼前及耳邊的種種異象全部消失,洞內沒有五馬分屍的長舌怪,我肩上也沒有搭著誰的手。
難道剛才這一切都是假的?藍光能救命能指路,肯定是張一默,他一直都在我身邊嗎?我心裏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喜悅,再轉身看向門口,才發現他們的聲音我都能聽得到了。
“這裏是沒有跳棋,不然我一個爪子贏你們所有人!”狼的聲音首先穿進來。
“那好,出去就有跳棋,到時候我們就來比試一次,你若是能贏我們所有人,我們就給你當一個星期的掃地工。”接著是阿成,他用很不屑的語氣和狼約戰。
“我不參加你們的鬥旗,擺明了會輸的。不參加不參加。”最後是7號,他就像個圍觀的吃瓜群眾一樣,隻等著看笑事。劉師傅他們暫時是說不了話,不然我估計劉師傅一定會迎合阿成,他一直都愛下棋,什麼棋都下,經常獨自一人下老半天,但是始終贏不了張一默。
這群王八蛋,我在裏麵要死要活的,他們在外麵說下棋!?還是跳棋!要不是想到我主動要求來這煙山讓他們受了不少苦心裏覺得愧疚,我早就抄起板凳打得他們滿街跑了!比跳棋?怎麼不去比跳崖呢?
越想越是氣的我,兩三步衝出去,叉腰站在他門背後說到:“這麼閑呀?”
阿成和7號被我的聲音嚇得一驚,然後轉頭看我不說話了,狼還是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斜靠在牆邊坐著對我說:“我還想你要等一陣才能出來呢,真快。”
“什麼意思?你是想看我死在裏麵嗎?”我有點冒火。
“這房間裏會產生幻覺,你剛才是見到和人打架呢還是和人分贓啊?”狼更加得寸進尺了,說起話的樣子就像個地痞流氓狼。
“剛才裏麵有個沒下巴的人,用舌頭纏住了我的脖子,我差點就死了!”我說得很認真,完了還用手摸了摸脖子。
“我們都看著呢,根本就沒有什麼怪物人,你剛才自己掐著自己呢。”狼舔舔前爪的毛,說話的時候不看我。
我被他氣得快要吐血了,上去就是一腳踢到他屁股上,狼沒反應過來,被我踢得嗷嗷叫,“這房間就叫寓煉房,你進去遇到什麼都是你自己想的,如果你想不明白就會一直被困在裏麵,你踢我也沒用。”他捂著屁股跑到劉師傅他們背後躲著,我看到劉師傅他們十幾個人全部都是半透明的,內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滋味,這也讓我想起來剛才我在那房間內看到藍光的事情。
“劉師傅,你們別擔心,我剛才在裏麵好像遇到張一默了,他一直都在我們附近,你們千萬不要多想啊。”我安慰他們,他們不停的點頭。
“你見到他人了?”狼從劉師傅背後探出腦袋問我。我搖頭說是看到了藍光,狼不說話,不曉得在想什麼。我們一行人看左右沒路,隻好商量對策。
“退回去吧,他們肯定從另外一條路進入山內的,他們運送糧食,有出入的通道才對。”阿成提議。
“不行,他們雖然是外麵的普通人,但是你們不覺得他們運送奧蘭特的食物這個行為很奇怪嗎?”狼反問。
“其實基地的實驗根本就是奧蘭特的那些東西,水果植物藥材,應有盡有。”我說:“這些東西的貨源是加爾在負責,我的親戚楊宇負責將東西運送給基地,但是他之前死了,現在誰負責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們又是從哪兒得到這些東西的?這些可都是實打實的奧蘭特產物。”狼追問。
阿成和我曾和基地有很深的糾葛,但是也說不出來這東西到底從哪裏來。上次在西藏,我想套問,卻沒有問出來。
“如果這世界上還存有奧蘭特的東西,那隻有可能是在一層世界。”狼說:“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並不是從我們認為的路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而是通過另外一種方式——空間裂縫。”
“難道不是傳送門?”我很奇怪狼為什麼這樣推測。
“不可能,奧蘭特的傳送門不是免費的。”他回答得斬釘截鐵,我對這個理由非常無語。
“是的,不付出是用不了傳送門的。”一旁的7號說話了。
“那我們走在廊道上是不是被傳送波動傳來傳去的時候,不就是在蹭傳送門嗎?”我感到很詫異。
“即便是那樣,也有付出的...”7號覺得不太好意思說,吱吱嗚嗚告訴我“傳送門收生命時間,一次就是三十年。”
“我了個大去!這是免不免費的問題嗎?!這特麼就是變向謀殺!”我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狼。
“普通人通過傳送門,三兩下就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剛才那些人就是普通人,他們隻有可能是從裂縫中過來的。”狼再一次斬釘截鐵的回答我。這一次,我不反駁了,我在計算我還有多少天就到生命的盡頭...
我們所有人裏麵,阿成是最不能接受的一個,他是個普通人,他感覺自己快死了...
“阿成,沒事的,加爾不是生孩子了嗎...哦...那不是你的...”我本來想安慰他,結果沒想到我後麵的自言自語卻讓阿成的臉色黑如煤球...
“我們還是要退回去尋找別的路,這裏應該是神廟的東邊,我記得南邊有條路能出去。”狼起身正要往前走,7號趕忙攔住他說:“聖潔的穿梭者,那個...神廟南邊的路已經堵了,這裏再往樓上走,有另外一條路,我們就往上走吧。”
“堵了?什麼時候堵的?我怎麼不知道?小夥子,你可別亂說啊,我比你了解得多。”狼一副老大爺的樣子質問7號。
“額...就是那一年,您偷偷把神的佳肴偷出來的那一次,結果看守的兩個巴布人為了追您,把那條路都給震斷了...”7號說完了事情的原委,我們大家都想笑不好意思笑,狼滿臉的尷尬不說話,掩飾性的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
7號見我們大家在無異議,便帶我們走到上到這裏的樓梯前,然後他叨叨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那裏的樓梯就從下麵升上來,和樓上的地麵相連接!真神奇呀!
我們快步走上樓梯,這樓上的環境明顯有了變化,狼說我們又到了卡蘭山廟的地形裏,那些潮濕的路麵又回來了。
“你說那些人是通過空間裂縫走過來的,按照你這樣的推測,那些食材就鐵定是從一層弄出來的?”我問狼。他點頭說如同之前羽蛇的情況,現在的一層世界是可以觸碰的,可能是加勒斯改變了世界規則,現在和過去相互交錯,說不定在三層世界裏還真有一些奧蘭特的東西出現!對了!張一默的縱橫居不就是可以鏈接三層和一層的一個特殊空間嗎,會不會這些都不是加勒斯所為,而是張一默...
“張一默的爸爸是誰?”我轉身問劉師傅,但是他已經無法回答我了,我隻好歎口氣繼續走路。
這裏是潮濕的通道,四壁不規整且長有苔蘚,我們小心翼翼的靠手電光照明前行,時不時會出現一些殘肢斷臂,這讓我們知道這段路裏麵有些許的傳送波動,阿成自言自語的說著“英年早逝啊”。
“這條路太長了。”狼停下腳步,我們跟在他後麵也停止了腳步。“沒有一條路會一直走不轉彎的,如果這條路真的有這麼長,那我們很有可能再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超越的山體的寬度。”他轉身過來麵對我們,在手電光的照射下,他的眼睛出現了綠色的反光。“我們肯定已經到了別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們被傳送到了其他山裏?或者是其他的傳送點?”我順著他的話理解。
“都有可能,但我們更有可能還在這山內,隻是在另一條路上。”狼回頭看看他身後那條伸向黑暗中的道路說道:“你們的追擊者反而很有辦法從這山裏麵找路。”
我們的追擊者,莫代或者先生,他們確實很厲害,能將食物運進這複雜的山裏,還能安排人馬在山裏的通道內搜尋我們。他們是靠什麼找的路呢?
“你有沒有想過,失蹤的張一默其實有一套在這山裏找路的辦法。”狼問我。我點頭,我確實想過,狼說張一默轉換了形態,我還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兩次看到藍光,都對我們有利,如果說這是張一默特殊的記號,那他肯定非常熟悉這山洞,而且之前他帶我們穿過迷宮的時候臉上那些詭異的光亮,讓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