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不讓我出去?”我很不解,隊友就在眼前,張一默卻不讓我和他們相見。
“你仔細看他們的表情。”張一默指著正尋著聲音過來的仁登。我定睛細看,沒覺得哪兒不對,可剛要回頭和張一默理論,眼角餘光就掛到,在這個仁登的左眼眼白上,有一個很小的紅色圓圈!
“A係列!”我驚訝的用手捂住嘴,這是改造人!張一默護著我慢慢往後退。眼前的仁登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環境後,退回到另外兩個人身邊。“他們怎麼做得出狼?!還是人形化之後的狼...”我很不理解。A係列是改造人的一種,他們擁有快速模仿能力,如同蜥蜴的變色,他們不僅可以模仿指定對象的外貌、聲音,甚至連一些習慣都可以模仿。因為是高仿,所以被稱為A係列。可是說一千到一萬,要模仿首先就要有模仿對象...狼在這個世界裏一直是狼,在拿到石頭之前忽然擺脫了加勒斯所謂的詛咒,化身成人形態。加勒斯肯定知道狼本來的樣貌,在真世界裏刑盾族最初以精神體形態出現,而後受到定義轉為實體,那麼這個定義是...斯竺給的還是...
我想得一頭霧水,一旁的張一默卻伸手在空中抓出了他放在縱橫居裏的E係列,那麼短的時間裏,原本的兩隻胳膊竟然已經發育成兩個人!
“怎麼回事?!放進去不是才半個小時嗎?”我問。
“這神廟裏你我都互停止新陳代謝,孩子能繼續發育在於我本身數據的特殊性,所以要這改造人在這裏發育,能發育出手臂就已經是突破極限了,放回我的縱橫居,當然會把它之前減緩的部分快速補充回來。”張一默解釋。
“那你打算幹什麼?”我問,這E係列裏麵包含著,V係列軟體人,F係列透明人,G係列病毒人,之前在山廟裏麵就分裂了一個E係列,被分裂出來的部分估計還在山廟裏徘徊。
“看起來我們要下去了,等會下麵的情況很難講,我之前沒有遇到過這種場景,一個E係列等於三個人,我們有兩個,再加上我們兩個,以人數來說我們是有優勢的。”張一默又將兩個E係列推回縱橫居。
“我們不等了嗎?“我問。
“不用等了,我想莫代應該已經到了。”張一默憋著嘴思考了下說:“這一次,他的辦法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為什麼?”他說得雲裏霧裏,我聽不懂。
“真是一個改造大基地啊...”張一默搖搖頭不回答我的話。
“這也是後來的項目,原來的A係列並不是這樣的目的,隻是為了給其他改造者提供零件而存在的係列。”我解釋說:“我之前回到基地後,才發現先將A係列的功能進行了改動。”
“我們這三位豬隊友已經被抓走了,他們還是沒有聽話。”張一默帶著我繞道洞旁邊,“能造出穿梭者人形化的應該是次仁,但是到目前他都沒有正麵出手,我猜加勒斯還是有能讓他都顧忌的地方。“
“所以其實他們離開山廟之後都被抓了嗎?劉師傅呢?”我問。
“這些之後你會知道。”張一默牽著我往台階下走。
台階是螺旋的,我們繞過幾次彎之後就變得漆黑一片了。張一默夜視能力極好,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我連手指都沒有亮出來,跟著張一默小步前行。
左拐右拐,我們來到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周圍又是火紅的光,這個地方,和我之前被惡徒帶入的那個幻境很像,但洞中間多了一個三棱石柱。
“我聽到孩子的聲音了。”張一默不開口,我卻能聽到他說話,這種功能我似乎已經很久沒用了,再次啟用讓我有些驚訝。“你的本能正在慢慢開啟必要的技能,你可以聽見我說話,我也能夠接收到你發來的信號。”張一默對我解釋,他說是接收我的信號,而不是原來說的聽得到我,我已經變得主動了?
“對的,我說過,你擁有類似生命之樹一樣的能力,你說是進入了淨池,我可以想得到最合理的解釋就是淨池剛好補完了你沒得出答案的部分,無意之中幫你開啟了真正的公式。”
我的公式?!換句話說我就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或者說我被封印在體內的洪荒之力釋放了?
“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你到底都看些什麼電視劇啊?”張一默側頭看看我,表情很無語。
我都是跟著原來7號一起看的...
我們就這樣一來一回的在腦海中對話,眼前的洞穴裏,肖雨、先生、加爾三個人站在三個方向互不說話,我和張一默加在一起和他們三個剛好是讚成一個四方形,每一方站在四方形上的一個角,在這個被包圍的四方形樣的中間,就是那個三棱石柱,上連著洞頂,下連著地麵。
回想他剛才說的話,如果真的是次仁用A係列複製了我放三名隊友,那麼說次仁可以使用到基地的東西,他在我們出發之前又說要對付多恩,那他到底是站在什麼位置的?
“次仁曾在我的奧世界停留了許久,那期間他經常去斯竺的真世界,且還有一點和多恩不一樣的是,次仁幫忙挑選了加勒斯的刑盾族。這個事情也是劉久久告訴我的。”張一默給我說。
果然,劉久久就是加勒斯。
我看了一眼張一默,他微笑的看著我,我聽到他心裏在說:“原來...你還是有智商的。”
我將目光收回,看著洞穴中的那個三棱石柱,石柱微微反白光,其餘三個人像是被這石柱攝了魂,站在原地眼睛發直,一動不動。
“果然改變了,那石柱我沒見過。”張一默剛往石柱邁了兩步,忽然又停下了。“他們看來是進了虛想空間...”
我點點頭,“應該是,你聽,他們三個的共鳴線被綁在一起了。”
張一默詫異的看我,我不解的回看他。“怎麼了?”
“沒什麼。你聽到了什麼?”張一默問我。
“我聽到她們在虛想空間裏的對話,應該是被綁在一起了,不然三個人不可能進去同一個空間,他們應該不像能見到對方,好像隻可以聽到聲音。”我分析說:“和普通的虛想空間有點虛別,他們應該在一層世界裏,加勒斯好像打開了他們三個的獨立記憶,他們三個可以看到對方的記憶。”
“記憶被隔膜被打開了?你還聽到了什麼?”張一默很吃驚,他在心裏說:“你怎麼可能連空間都是靠聽到的?”
“我記得狼曾經給我說過關於一層空間的事情,他說這個一層空間還不僅僅就是一個過去的場景,誰都能去,而是每個人都有一個獨立的記憶,也就是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和別人不一樣的一層空間。”我說:“感覺就像是無數個副本,大模板不變,但是一些需要單獨譜寫的代碼是根據每個人不同的行為而刻印的...”我覺得他後麵那句疑問更像是瞧不起我,不過這一次為什麼會忽然又能聽到別人心裏的話,而且還能感知到更多從前完全沒感知過的事情,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這樣的辦法我曾經試過,本來想以此打開加勒斯的核心記憶,但是在加勒斯的記憶裏隻看得到大毀滅和仇恨,我找不到可以對接的核心記憶層。”張一默歎口氣。
“我想,大聖或許和多恩一樣,其實根本沒進入過加勒斯的共鳴線中。”我說:“若不是這樣,他這個創世界怕早就不存在了。”不知道為什麼,我說這些話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閃過當時拚湊肖雨的場景。
那日我們對兩個嬰兒進行了最後的測試,確定一切就緒後,我和加爾一起去了一號實驗室。進去後我門將們封鎖,那間實驗室雖然是四麵石頭,但是所用的石料卻不一般,是落入地球火山坑裏的隕石融化後濺出來的岩漿再度化成石塊,人去采集來磨成石粉,細細塗在洞內牆壁每一處。這樣做有什麼好處我不知道,不過相對於其他地方,1號實驗室確實讓我們進行拚湊的時候要順利很多。
我記得那時候拚湊兩個嬰兒,我們四個人的環牽在一起,因為是閉著眼睛,我看不到別人的樣子,我隻知道我好像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裏,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跟隨著一片葉子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到了哪裏,我的正對麵是加爾,她與我相對而行,終於到了兩人相遇的時候,卻似乎她看不到我,我也過不到她那邊去,我們之間像是有一塊看不到的屏障阻隔,在屏障對麵的加爾背後的場景,就是1號實驗室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我被關在了某個地方出不去一樣。
這代表什麼?
我思考著,張一默見我不說話,問我在想什麼。
“你不是能聽到我說話嗎?”我問。
“現在不一樣了,你不願讓我聽見的,我是聽不見了。”他有些無奈,聳聳肩。
“先不說這個,我想進他們的記憶看看。”我話一說完,眼前就是一片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黑暗中我還能思考,我耳邊聽到一些稀稀疏疏的聲音,我試著起身往前走,當我邁出第一步,腳下竟亮起白光,白光勾勒著一個奇怪的圖案,看上去像是一個眼睛,圖案很大,我左右兩隻手臂展開,剛好是圖案的寬度。不管這些,有了光亮就好,我繼續往前走,這條路是不是寬敞我不知道,但很平坦,我快步的往前走,亮起的白光就越來越多,耳邊稀稀疏疏的聲音開始變大變清晰,我聽到是人在說話。
我進到了誰的共鳴線裏。
真是厲害,我原來不要說入侵共鳴線了,就是要我抵擋,都是難於上青天的,現在竟然隨隨便便就能進來,這感覺真奇妙,難怪其他人那麼喜歡動不動就入侵別人的共鳴線。
聲音越來越大,我看到遠處有亮光,我想加快速度,忽然腳下就生風,我如同踩在了風火輪上,呼的一聲就衝到了亮光跟前。那亮光是個出口,我探出腦袋往外看,外麵是一片美麗的大草原,真是奇怪,在場這三位居然會有大草原的記憶,還這麼美!
“你說我們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到這個地方?”一個人拿著一塊羊皮地圖給我看,手指在地圖上一個花了叉叉的地方敲。我抬頭看這個人,他眉清目秀,細紋儒雅,雖然發型不一樣,但是我可以肯定這是張一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