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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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雨檸愣愣地盯著那個一直閉目調息的苗疆女孩：這就是無域宮首座的關門弟子了麼？不知為何，她竟有那麼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似乎是感應到了她的目光，含煙突然睜開雙眼，二目相對，默事片刻，韓雨檸避開對方眼神，垂下頭。
“……對不起！”她囁嚅了半天，喃喃開口。
含煙驚訝地看著她：“你說什麼？什麼對不起？”
“老六！”樊木急急開口。
“對不起，”她卻並不理會，發瘋般搖頭，聲音嘶啞，眼角被淚水浸濕：“是我殺了你師傅！是我，趁你師傅和秦傲峰兩敗俱傷的時候……出手殺了他！”說到最後，韓雨檸的話語哽咽，淚珠終於滑落。
樊木呆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些……
含煙的眼神從不可置信漸漸轉為血紅：是了……一定是了。要不是這樣，秦傲峰又怎能殺的了師傅？
含煙一聲不吭，突然拔出身後的短腰刀直接向韓雨檸紮過去。此時她渾身已沒有半點內力，全憑心中恨意支撐身體，然而那一刀還是出奇地迅速，帶著咆哮的悲怒之意逼向韓雨檸的胸口。
韓雨檸淚眼看著她，一動不動，似乎並不想有所動作。眼神一變再變，當刀刃觸及衣衫時，才突然伸出手指夾住刀身，刀身便定在了那裏，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平複了一下語氣，韓雨檸嘴角溢出一絲淡淡的苦笑：“你要為尊師報仇無可厚非，但是今日的局麵，我們無疑都還在一條船上……若你能安全逃過此劫，我隨時恭候你來取我性命。”
含煙再無一點力氣，索性棄了刀柄，軟坐在地上，緊咬牙關，抬頭恨然盯著韓雨檸，半餉點頭：“好！過了今日，我一定會光明正大地殺了你！”說到‘光明正大’時，她不自覺地加重了語調，韓雨檸不禁想起那日的車輪戰，臉不知不覺間羞紅。
“淩大哥，帶我離開這兒。”
樊木扶著淩亦哲站起，想了想，又把自己的馬牽過來，把馬韁遞到他手中。
“大哥，保重！”淩亦哲歎息一聲，策馬帶著懷中人兒往前去了。
——剛一聚，卻就這樣，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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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雨檸淚珠又一次滑落，她拉住樊木的衣擺，語氣中帶著懇求：“大哥，答應我一件事好麼？”
樊木默默點頭——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求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她掉淚。
“幫我保護她回去吧……”她眼神渙散而疲憊，直直看著含煙離去的方向。“她，是我妹妹啊！”
——她，是自己的妹妹啊！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忘不了慘死的雙親，失散的妹妹，自己也一直努力往上爬，渴望能夠擁有保護自己親人實力。可是……自己，卻親手殺害了自己妹妹的師傅！
這該死的命運，當真可笑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