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少年水獺的生死,一下子牽動了所有觀看這部電影的觀眾的心,人們為這個少年擔心,更是被那怒吼著衝過來的公牛而心驚膽戰。
馬爾斯科洛夫站了起來,和他一樣的觀眾,大有人在。
“砰!”就在所有人擔心的時候,一聲槍響,公牛的脖頸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中景鏡頭。不遠處鄧巴坐在馬上,專注地端著槍。
“哞!”被擊中脖頸的公牛絲毫沒有放停奔馳的腳步,反而變得越發的暴躁起來。
“砰!”
“砰!”
“砰!”
又是三聲槍響,那公牛終於栽倒在地,巨大的慣性讓它的屍體在草地上滑行,在水獺的馬前停下。
呼。觀眾們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印第安人並沒有對野牛群狂捕濫殺,而是在確定殺死的野牛已經足夠族人的食物儲備之後,就停止了獵殺。
他們跳下馬來,開始割取野牛肉,沒有一點的浪費,和白人屠殺野牛的野蠻行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野牛群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在不遠處低頭吃草,繼續嬉戲,剛才的那番生死搏鬥,仿佛根本就沒有發生一樣。
看著銀幕上的印第安人,很多觀眾都發出了一陣嘖嘖聲,他們的生活方式,得到了眾人的認可和尊重。
捕獲野牛的行動,讓鄧巴獲取了所有蘇族人的尊重,而救下水獺,更是讓他稱為蘇族最受歡迎的人。
蘇族人滿載而歸,鄧巴也回到了林登崗哨,但是在那裏,他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離開蘇族人,讓他感到苦惱,他從心底,已經對蘇族人產生了深深的認同。
所以僅僅幾天之後,鄧巴跨上了戰馬快樂地前往蘇族人的營地。
雙襪跟在鄧巴的後麵,這頭公狼已經徹底成了鄧巴的朋友,鄧巴下了馬,和它一起在草原嬉戲,燦爛的夕陽之下,一人一狼在土梁之上相互玩耍溫馨得讓人心酸。
廣場一片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雖然看不到觀眾的眼睛和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們的臉上一定掛著笑容,恬靜的溫暖的笑容。
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像這樣生活,那裏還會有什麼紛擾呢。
踢鳥和風中散發也看到了這番情景,他們給鄧巴起了一個蘇族人的名字:與狼共舞。
鄧巴脫掉了軍裝,穿上了印第安人的衣服,在裝束上徹底變成了一個蘇族人。他像印第安人那樣生活在部落裏麵,和風中散發一起狩獵,跟著踢鳥一起巡視印第安人掌握的每一片土地,在生活的過程中,他一點點地了解印第安人,了解他們的生活,他們的信仰。
觀眾在這長達十幾分鍾的戲份之中,不知不覺地也在認同印第安人的生活方式:他們吧大地當成母親,和草原、樹木、河流一起生活,完全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幹淨,純潔,勇敢,堅韌。
而相比之下,那些隻知道屠殺和破壞的白人,顯得那麼的肮髒和卑微。
鄧巴在融入印第安人生活的同時,也漸漸地和揮拳而立產生了感情,雖然通過向蘇族人打聽,他了解到揮拳而立原來正在服喪,但是這更加讓他心中的那團愛情之後熊熊燃燒。
鄧巴最後一次回到林登崗哨,在日記上寫下了一句話:我愛揮拳而立,然後,他投入了印第安人的生活之中。
兩個人之間的愛情,終於一發不可收拾。
當鄧巴和揮拳而立在寧靜美麗的河灣私定終身的時候,觀眾連連發出了歎息聲,那歎息聲中,夾帶著希望和讚賞,也夾帶著祝福和認同。
但是他們倆的生活,卻被帕尼族的入侵打破了。
這一天,鄧巴和踢鳥他們正在帳篷裏商量事情,一個蘇族哨兵渾身是血地跑了回來。
他向十隻熊報告,帕尼族的馬隊正在前來。
這個消息讓蘇族人驚慌一片,踢鳥告訴鄧巴,帕尼族是大族,蘇族根本打不過他們。
在眾人驚慌一片的時候,鄧巴告訴十隻熊他可以回哨所取武器,如此一來,裝備了槍的蘇族人對付帕尼族人肯定沒有問題。
十隻熊同意了鄧巴的提議。鄧巴帶著水獺,趁著黑夜趕回崗哨取來了槍支彈藥。
一場戰爭的到來,再次讓觀眾緊張無比。
特寫鏡頭,地麵上的一朵小花在風中微微顫抖,一隻腳闖入鏡頭,粗暴地將那朵花踩在腳下。
鏡頭上移,一個鼻子上穿著鐵環的印第安人拿著一柄斧頭看著不遠處的蘇族人的營地。
他向身後招了招手,無數帕尼族人出現在鏡頭裏。
“把他們殺光!”在這個頭領的帶領之下,帕尼族人淌過河流衝下蘇族人的營地。
在他們看來,這次深夜偷襲大獲成功,這麼衝過去,蘇族人肯定會在睡夢中被殺光。
砰砰砰!
當這些人衝入河中的時候,一聲聲槍響劃破了黑夜的寧靜,埋伏在各處的蘇族人蜂擁而出,帕尼族人紛紛落馬,哀號不斷。
盡管受到了襲擊,但是這些人依然仗著人多的優勢衝進了蘇族人的駐地,雙方展開了肉搏戰。
武器上占據上風,蘇族人越戰越勇,帕尼族人困獸猶鬥。
戰鬥中,帕尼族的首領殺死了部落中的很多人,滿身是血嗷嗷亂叫。但是隨著部下的一個個戰死,他變得形單影隻,之後被圍困在河道之中。
麵對著如此凶惡的人,包圍他的蘇族人一時沒人上前,鄧巴卻提馬衝了過去,一槍打死了他。
戰爭結束,帕尼族來犯全數被殲,蘇族營地一片歡呼。
鄧巴拯救了蘇族人,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也是在這個晚上,踢鳥告訴鄧巴他可以娶揮拳而立。
蘇族隨後為鄧巴和混全而立舉行了盛大的婚禮,部落裏麵的人為他們布置的新的帳篷並且送來的各種用品,這樣的場景,讓觀眾深深折服於印第安人中彌漫的那種濃濃的親情、友情。
電影到了這裏,仿佛一切都變得光明了起來,但是鄧巴和踢鳥的談話,則讓觀眾心中的那根弦再次繃緊。
鄧巴告訴踢鳥,將會有像星星一樣多的白人不斷到來。
事實正如他說的那樣,鄧巴再次到林登哨所巡查的時候,發現那裏帳篷鋪天蓋地。
白人派來的大批的軍隊。鄧巴前往打招呼,卻被別人逮捕,失去了一切身份的憑證,白人軍官們認為這是一個叛徒,決定押他回去受審。
“不公平!什麼狗屁軍隊!”
“這幫狗娘養的一向蠻不講理!”
很多白人觀眾紛紛大罵起來,其中馬爾斯科洛夫的聲音最大。
但是隨後的戲,讓所有人拍手稱快。
在押解的過程中,風中散發帶人救下了鄧巴,將那些押解的人全部幹掉。
沒有人再指責印第安人殘忍,所有觀眾都用掌聲來表達他們對印第安人的認同和欣賞。
和鄧巴被帶回蘇族的,還有一名叫哈森的少尉俘虜。
當這個人出現在銀幕之上的時候,我身旁的不少人都睜大了眼睛。
因為這個哈森少尉的扮演者,正式雷斯特.卡麥隆。
鄧巴沒有讓風中散發殺死他,而是把他看押了起來。
白人大批軍隊的出現,讓蘇族人心惶惶。與此同時,囚車被劫,眾多軍人被殺,也讓白人軍隊找到了開戰的借口,一支支援軍開進,決定清洗印第安人,而負責指揮的,正是當初提拔鄧巴到這裏來的那位老將軍。
全景鏡頭,白人軍官們在一個搭帳篷裏麵開會,他們在商討如何對付印第安人。
“將軍,紅番英勇善戰,即便是我們擁有大批的武器,恐怕也會傷亡慘重。”一個軍官麵對著地圖皺起了眉頭。
“是呀,那幫紅番在馬上來去如風,想把他們一網打盡,太難了。”另外一個軍官很是讚同。
“那你們認為該如何是好?”將軍坐在桌子的最前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的這幫手下們。
這幫軍官頓時議論紛紛,良久,一個參謀站起來壞笑了兩聲。
“將軍,紅番們之所以難對付,是因為他們的戰馬,如果我們把他們的馬解決了,那他們就如同失去了雙腿,還不任我們宰割?!到時候,這麼一大片土地,可全都是我的了!”
一群人把頭湊在一起,哈哈大笑。
“卑鄙!”
“無恥!”
……
大罵聲從廣場的各個角落傳了出來。
遠景鏡頭,蘇族人的駐地,一匹匹馬在馬場裏打著響鼻。一個個黑影進入了鏡頭,他們將帶來的東西投到了馬場之中,然後迅速消失。
清晨,少年水獺像往常一樣蹦蹦跳跳地去馬場趕出馬群,可是當他來到馬場跟前的是好,眼睛的景象讓他張大了嘴巴。
遠景鏡頭,一匹匹戰馬躺倒在地上,一個個口吐白沫沒有了一絲的氣息。
幾萬匹馬,層層疊疊,有的奄奄一息還在掙紮,慘烈無比。
“卑鄙!太卑鄙了!”
廣場上,所有人都憤怒了。
接下來的一係列馬場的分鏡頭更是讓他們義憤填膺。
不僅之前,蘇族人的毒馬事件剛剛在報紙上刊登過,而那部紀錄片更是全美民眾怒火如潮,他們根本想不到電影中也會出現這樣的鏡頭,而且是在已經對印第安人產生深深認同的情況之下看到了這些鏡頭。
這讓所有人都接受不了,印第安人自不必說,那些白人一方麵為電影中的白人軍隊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恥,一方麵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這場戲,讓所有觀眾瞬間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電影的開頭,印第安人會那麼對待白人?!讓他們明白了,白人究竟對印第安人做了些什麼!
從一開始就一直在積澱的對於白人的不滿,這個時候徹底被激發了出來。
鄧巴不相信白人會下此毒手,但是眼前的事實讓他不得不低下了腦袋。
蘇族人憤怒了,風中散發暴跳如雷要帶人複仇,卻被踢鳥攔了下來。
晚上,在大帳篷裏,蘇族的首領們開了個會。
特寫鏡頭,火堆上的鐵鍋裏在蹲著兔肉,但是圍在鐵鍋旁邊的人卻一聲不吭,氣氛極其壓抑。
“酋長!白人們太卑鄙了!你讓我帶人去複仇吧!我要砍下他們的頭顱,扒下他們的皮!”風中散發站起身來,大聲吼叫道。
“坐下!”十隻熊對風中散發揮了揮手。
風中散發一屁股坐了下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十隻熊抽了一口煙,道:“這一下,我們的幾萬匹馬幾乎全部被毒死,隻剩下了幾百匹,這些馬,根本不能保證我們蘇族的生存,沒有了馬,我們就等於沒有了雙腿,等待我們的隻有苦難和死亡。你們說,以後該怎麼辦?”
“打!把那些白人惡魔從我們的土地上趕出去!”風中散發圓睜雙眼。
“不能打!”鄧巴搖了搖頭:“白人太強大了,和他們打你們隻有死路一條。”
“印第安人就是死,也不會讓那幫白人惡魔搶占這片土地,因為這土地之下,埋葬著我們的祖先!因為這土地之上,矗立著我們的自由很尊嚴!”風中散發氣氛得眼眶中滿是不屈的淚水。
“說的好!”
“說得好!”
廣場上,爆發出了齊聲歡呼。觀眾為這位印第安勇士鼓掌。
聽著這掌聲,我閉上了眼睛,如同躺倒在厚實的草原之上,心生無限的溫暖。
我知道,這一刻,我的目標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