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和風鈴當然不知道江渚說的事情是什麼,也不會去問。
她們是江渚的契約妖靈隻需要遵循他的意誌即可。
江渚沒讓秋水為自己治傷,隻是隨意的敷了一些藥膏纏上繃帶便坐在房間的露台上看著山腰下山林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山莊裏一陣兵荒馬亂起來,江渚眉頭微動似有所覺。恰時,風也送來了消息。
虞衡病了。
這不是件稀奇的事,虞衡身體不好,常年吃藥。若不是被體內的靈力吊著一條命,否則早就死了。
“他發燒了。”風鈴化為風在江渚耳邊說,具體的發燒原因他沒說。
江渚聞言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問風鈴:“很嚴重嗎?”
“很嚴重。”風鈴回答說。
“秋水,你有辦法嗎?”江渚看向躲在露台的月季花內睡覺的秋水。
“救不了,埋了吧。”秋水懶懶的掀開眼皮,不甚在意的回答。
“幹嘛要救那個壞家夥,死了主人就不必再受折磨。”風鈴也不讚成救虞衡。
江渚沒有說明原因,隻是執意要秋水救虞衡。
“現在人多眼雜,晚點再去吧。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虞家人不會讓他死的。”秋水拗不過江渚,隻好妥協。
……
虞衡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如針紮似的疼,腦子疼得似乎要炸開。
“怎麼樣了?”虞允文看著為虞衡救治的醫生問。
“體內靈力回流,全身經脈受不住,隻能先幫他疏通靈力,可這治標不治本。必須找木係或者水係的妖靈幫忙壓製住他體內的靈力。老者看了看虞衡的情況,麵色凝重的開口。
虞允文看著暈厥的虞衡,閉了閉眼,開口說:“我去求那位幫忙。”
在場的人聞言沉默下來,那位向來厭惡人類,尤其除妖師一流,如何會紆尊降貴幫忙。
隻是目前除了那位沒人可以救虞衡。
虞家不能再失去一位除妖師了,如今靈力愈發稀薄,除妖師也越來越少,虞家這一脈目前就兩名小輩能夠引靈入體。
虞衡天賦異稟,放在所有除妖師中都是拔尖的,無論如何虞家也不能草率的放棄他。
虞衡已經聽不清他們再說些什麼了,他隻覺得呼吸愈發困難,驀地喉頭一甜鮮血便從嘴角溢出。
“馬上幫他疏通靈力,我去去就來!”虞允文見狀麵色一變,吩咐好後轉身離開。
老者無聲的歎了口氣,開始給虞衡治病。
這哪是治病呢,無非就是吊著一條命而已。
虞允文施展靈力在林間飛速跳躍,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便來到佘山的山頂。
山頂的天池映著月光,池邊參天大樹迎著風,樹葉被吹的嘩嘩作響。
樹梢上坐著一名青年,一襲青衣,腰間掛著一支青笛,衣袂飄飛,飄飄欲仙。
“晚輩見過庭老。”虞允文到了樹下恭恭敬敬的彎腰拱手行禮。
樹上的青年似乎沒聽到一般,一個眼神都不曾施舍給虞允文。
虞允文卻一點都不敢生氣,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過了好久青年才才緩緩開口:“虞家小輩,這麼晚前來所為何事?”
虞允文聞言迅速回答:“晚輩家中小輩性命垂危,還望庭老出手相助。”
青年聽罷這才施舍一般的垂下眸子看向虞允文:“你可想好了?這是最後一個機會。”
三百多年前庭筱被虞家先祖所救,為報答恩情他允諾會滿足虞家不違背自己原則的三個要求。
虞家已經用過兩次了,還剩最後一次。
“晚輩確定,還望庭老出手相助,晚輩感激不盡。”
虞允文也不想,可是虞衡是目前虞家天賦最強的小輩,年紀輕輕實力已是不俗,若是虞衡就此隕落,虞家恐再無出頭之日。
權衡利弊自然是選擇虞衡的。
“可以。”
庭筱應下虞允文所求,長袖一甩利落翻身從樹上落下,腰間青笛上懸掛的青絛上的小鈴鐺丁玲作響。
不等虞允文道謝,庭筱便往前跨了一步,瞬息之間便出現在千米之外。
虞允文急忙追了上去可沒幾步就看不到庭筱的身影了。
虞衡這邊已經折騰半天了,虞衡虛弱的靠著床頭,老者不敢讓他平躺著,他不停地咳血稍不注意就會被嗆到,若是嚴重些怕是會窒息。
可這樣拖著也不是事,虞衡氣息越來越弱,體內靈力如猛虎般衝向他的四肢百骸,若不是他早已習慣,靜脈也比常人寬闊不少不然早就爆體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