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聞到了香味,想必口感也是不錯的,“就這麼拿著吃嗎?”夏毓影接過顧念兒手中的肉串。
“也是可以用筷子捋到盤子上夾著吃的,隻是我覺得,這樣整串的吃起來更有感覺些。”顧念兒見夏毓影遲遲不知如何下口,便自己拿起一串肉串,直接吃開。“這吃東西呢,除了東西本身要好吃,人的心情和感覺也是很重要的。心情好,感覺對,吃著更香。”
從方才的窘態中回複了過來,南弘宇和石子墨都轉回頭來。
伊成奚也拿起一串肉串,“說的好像蠻有道理的。”學著顧念兒的樣子,伊成奚也吃開來,“確實好吃,真想不到,日此烤法,竟能做出此等美食。”
聽著伊成奚的讚賞,又見顧念兒如此自然的吃開,夏毓影也不再拘謹著,也學著樣子吃開。
“給你。”顧念兒拿了一串肉串,遞給坐在旁邊的南弘宇,“你嚐嚐。”顧念兒的動作很自然,此時的她沒有考慮自己的身份,隻是在享受這一刻熟悉的味道。待南弘宇接過自己手中的肉串,顧念兒又拿起一個,遞給石子墨。
熱鬧了一陣,燒烤完畢之後,修建花圃的丫鬟和家丁們都散了去。書音她們也將東西收整了去,馥寧園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宴會結束了,幾個人卻還似不舍得離去。顧念兒喚書竹端些茶水過來,把屋裏擺著的那把古箏也抱了出來。如此良辰美景,不讓佳人彈奏一曲,豈不是辜負了這美好時光。
夏毓影的琴音,時而源遠流長,緩如溪水,時而跌但起伏,慷慨激昂。這麼纖細的手指,竟能彈出如此有力的琴音。眾人都安靜的欣賞著,情緒隨著琴聲波動。
彈了幾曲之後,夜也深了。顧念兒送走了伊成奚他們,徑直回到了裏屋。今日累了一天了,好像好好泡個澡。
自第一次去過玉漱閣之後,顧念兒就再也沒去過,在木桶裏泡澡,手腳實在是伸展不開。
“書竹,你去展把燈籠,我們去玉漱閣吧。把穀心和含雨也叫上。”自上次那件事之後,顧念兒還是心有餘悸,還是多叫些人的好。
到了玉漱閣,顧念兒讓書竹將裏麵所有的燈都掌了起來,不要留一處暗角。夜深了,顧念兒也不放心單獨讓穀心或含雨在外屋看著,便喚穀心和含雨兩人一起,有個伴。
本是要讓書竹同自己一起到池子裏去的,但書竹堅持說著池子是主子們泡的,她不可以壞了規矩,顧念兒也不再勉強她,便讓她在池邊陪自己,不要走遠。
夜裏的風雖有了涼意,但池子裏的水確實溫和的。顧念兒將身子浸到水裏,感受著水溫帶來的暖意。
每次泡澡,內心總是能得到平靜,大腦也清晰了不少。今日和丁岩說五日之後要去找他娘,顧念兒是想真的和丁大嫂談生意的。要是酒莊真的能辦起來,既能幫丁大嫂完成一個心願,幫助了丁岩他們一家,也是幫自己找了一處安生之所。
隻是這開酒莊並不是一件小事情,釀酒有丁大嫂在,開酒莊需要找地方,需要采辦設備,生意要做起來,釀酒師傅單靠丁大嫂一人也是不夠的,到時候人員要找幾個人,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安排,去考慮。
而這些的前提就是銀兩,顧念兒不知道該去哪兒籌備這些銀兩。雖然今日那慕天昊也表示出了對酒莊的興趣,和他合作,不管在資金方麵,還是後續工作方麵,自己應該可以省了不少事情。
但是,既然是合作,自己這邊出的資金當然也不能少了。顧念兒開始頭疼,自己的身世都還不知道呢,沒有娘家,沒有朋友,上哪找銀兩去?剛醒來那會兒,讓書音整理自己的東西的時候,就整算了一下自己的家當。
可以確切的說,顧念兒除了那枚壓櫃子的玉佩,還有幾身衣服,幾支釵子,自己嫁進伊府的時候,啥都沒有。身邊唯一的一些銀兩,竟然還是伊府每個月安排給夫人的月錢。
要不是如此的一窮二白,顧念兒早就可以趾高氣揚的跑到伊成奚麵前,討一封和離書了。現在也不用這麼白費心思的想著如何賺到第一桶金來安生立命,想想自己的命還真是苦啊。
實在是煩的不行,顧念兒憋了一口氣,直接把頭縮進池子裏,整個人浸在池子中,好讓腦子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