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本來隻是想出出胸中的一口惡氣,並不是為了展現自己“老大”的風采。哪知,事情完全不是她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從平常的吵罵,到帶有玩鬧性質的打架,最終形成了流血殺人事件。就像是做惡夢一樣,轉眼之間自己就成了一個殺人事件的主謀了。幸虧哥們都講義氣,看到警察來了,先護著她逃離現場。在接受審訊時,也沒有把她給供出來。
但是,她畢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雖然沒有專門學過法律,也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自己雖然沒有親手殺死誰,卻是自己親自組織的。據說,判的還要重一些。怎麼辦?是像影碟中演的那樣亡命天涯?誰來照顧自己呢?從小到大,自己可是沒有離開過家啊。而且,自己能夠忍受住那種躲躲藏藏,提心吊膽的折磨麼?自己還有幾十年的日子要過啊。在驚慌,恐懼和極度後悔的打擊下,“大姐大”度秒如年,手足無措。
突然,“大姐大”想到了自首,聽說這樣做會減刑的。而且,自己還很年輕,政府一定會寬大的。就算自己被關了起來,也比整天躲躲藏藏,提心吊膽的好啊。於是,她哆哆嗦嗦的給公安局打了一個電話,決定自首。
那幫惹禍的孩子再機靈,終究躲不過審訊人員的盤問。沒過多久,警方就摸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把“大姐大”,這個始作俑者找了出來。就在他們準備收網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大姐大”自首的電話。
盡管想得挺好,真的被警方抓住了,“大姐大”卻更加的恐懼。由於她還是一個孩子,在街上就沒有使用手銬。但是,從這時起,“大姐大”以後再想上學是不可能了,甚至會遭到父母更加嚴厲的打罵。轉眼之間,“大姐大”就到了生離死別的境地了。她想逃,卻太晚了。她不想讓學校和父母知道,但她自己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那麼,誰能來救救她呢?當“大姐大”看到阿福的時候,竟然有了一種新的希望。不過,真的是做夢啊。阿福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讓沾滿鮮血的她平安無事呢?而且,非親非故,阿福即使有那個能力,憑什麼幫她呢?這不,還差一點被“大姐大”連累了。
公安局的辦事效率確實高,這種小兒科的案子不到一個晚上就告破了。然而,事情的真相也讓他們大吃一驚,甚至都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孩子了。然而,那有什麼用呢?自己不可能一輩子看著他們啊。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一點想法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就在屋裏編織著歎息,哭泣和思索的時候,突然進來了一名警察。“出大事了,鄭局讓我們都去看看。”“出什麼大事了?”那個大嫂有些不高興地說:“沒看見我正在這裏審案麼?”“鄭局說了,這種小事先放放,有更大的事。”“什麼?還有比殺人更大的事情麼?”
那個警察猶豫了一會兒,似乎不想耽誤時間。但是,他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就開始長話短說了。“昨天上午,城外農村有一戶人家辦喪事,竟然堵住了村裏的主要通道。另有一戶人家辦喜事,正好要從通道上過。兩家為了走道的事互不相讓,竟然大打出手,已經死了二十多個人了。”
“兩家人找村長評理,卻爭執不下。這可好,各自糾集了親戚朋友一大堆人,堵住了入城的主要通道,要讓政府給個公道。現在,通道被二十多具屍體堵塞,來往的車輛已經排滿了幾十公裏長。市領導親自下令,讓我們趕緊去維護治安,盡早疏通道路。那可是我市對外的一個窗口啊,解決不好就很麻煩了。”
那個大嫂聽了,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出發。臨出門前,她看了看“大姐大”和阿福,猶豫了一下。正要開口說話,突然,她的手機響了。“喂,是哪位啊?哦,是村長。”那個大嫂示意另外的兩個警察先走,自己慢慢跟在後麵,隨手關上了門。阿福看到這種結果,心裏一片的淒涼。“大姐大”也停止了哭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們怎麼搞得?怎麼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那個大嫂的口氣開始嚴厲起來,表現出十分的不滿。“哦,光道歉就行了?這下倒好,我們局裏是全體出動,你們的麵子夠大的啊。”不過,事情還不算太糟糕,那個大嫂並沒有把話說絕,隻是有步驟的應付著。
“什麼?你們自首,請求政府寬大處理?好嘛!既然知道錯了,就要交出帶頭鬧事的人,我們對上麵也有一個交代啊。”說著,那個大嫂笑了起來,“我可不敢當領導,這些事要鄭局點頭才行。我不行,真的不行。這不是請客的事,連市領導都驚動了,不好收場啊。”
“什麼?你和鄭局說過了?真的假的?既然說過還和我說幹什麼?鄭局點頭就行了。是是,我是主抓刑事案件的。但是,鄭局是‘一把手’,最後還要他拍板才行啊。什麼?鄭局已經同意你們自首,讓我酌情處理。這不是笑話麼?沒有領導發話,我們這些手下人怎麼敢自作主張。不行不行,一切還要按手續辦啊。”
“什麼?你們已經抓住了帶頭鬧事的人和殺人的凶手了,現在正送過來。嗬嗬,你們的動作挺快的。我還沒有趕到現場,你們就已經把事情擺平了。好啊,省得我費事了。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等人到了問問再說。放心,公事公辦,不會節外生枝的。不過,你們可要說實話啊,弄虛作假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