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昨天的一場變故,阿福整個人都開始改變起來,變得連自己都有些陌生了。他不再精心進行外表的包裝,而是注重裝扮的幹淨整潔,大方得體。他也不再刻意增加說話的頻率,而是少說多聽。有問題就留在腦子裏,不會輕易的在別人麵前流露出來。說話的時候,盡量先考慮一下後果。否則,他寧願選擇閉嘴。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阿福自己都說不清楚。隻是在潛意識裏,覺得應該這樣做而已。
又到了上班的時間,阿福還是按照以前的慣例來到財務科。剛進門,他就看到珍珍正在歡快的打掃著屋裏的衛生。阿福這次沒有說什麼,直接就拿起工具默默的配合著。珍珍見到這種情況,驚訝地說:“咦?阿福同誌怎麼變得規矩起來了?”阿福聽了微微一笑,“我本來就規規矩矩的做人,你今天才發現麼?”“哈哈。”珍珍還以為他在裝樣,而實際上也確實很好笑,“難得看到你改邪歸正,是良心發現,還是受到懲罰了?”阿福聽了隻是笑笑,卻沒有搭話。如果在以前,他可不會放過這個開玩笑的大好機會。但是現在,他卻有些厭倦這種方式,甚至為以前的幼稚而感到羞恥。
珍珍沒有留意到阿福的變化,還是不停地說:“口才練得怎麼樣了?是不是可以出師了?”阿福聽罷,心裏猛地一緊,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但在表麵上,他平淡地說:“沒幹什麼,就像平時一樣上街閑逛。”“是麼?”珍珍有些失望,“你可夠清閑的。不過,我可是整整忙了兩天。一會兒去親戚朋友那兒竄門,一會兒上街買東西,一會兒陪著別人打麻將。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分不清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看來,麗姐說的對,我們的交際能力實在是太差了。”阿福聽到這裏,謙虛的笑了笑,都有些接不上話了。
過了一會兒,王嫂和麗姐都來了。沒有說什麼閑話,大家就開始忙碌起自己的工作。突然,麗姐有意無意的抬了一下頭,看到阿福今天的樣子有些與眾不同,竟然像變了一個人。她雖然有些納悶,卻並沒有在意,就繼續做工作了。慢慢的,屋裏寂靜下來,甚至都能聽到別人的呼吸聲。各人快樂的忙碌著,都沉浸在工作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屋外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陣陣的嘈雜聲。由遠到近,聲音越來越大。屋裏的人正在聚精會神的幹工作,被突如其來的動靜打擾了心境,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活。默默的聽著外麵的動靜,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隻聽的“咚”的一聲,門竟然被踢開了。三個30多歲的女人不容分說的闖了進來。兩個保安想要攔住她們,卻顯得無能為力。王嫂見了,有些不高興的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這裏是工作場合,閑人免進的麼?”保安為難地說:“對不起,王嫂。她們硬要闖進來,我們攔也攔不住。”王嫂聽了一皺眉,很不願意為了這種瑣事煩心。但是,事已至此,隻好親自解決它,以免耽誤正事。
這時,領頭的那個女人陰陽怪氣的說:“王科長,你好啊。”王嫂一愣,想不到對方認識自己,難道今天是來找自己的麻煩麼?但是,王嫂仔細的看了看對方,有些麵熟,更多的卻是陌生。一時之間,王嫂有些糊塗了,“您是……?”“我嘛,是老張的愛人啊。”“老張?”王嫂一愣,突然明白了過來。公司有一個老客戶,是本地一個大企業集團的董事長,平時都稱呼他為老張。由於業務上的原因,大家經常在一起吃飯。哦!對了。有幾次,自己還和老張及他的愛人一起吃過飯呢。想到這裏,王嫂恍然大悟,急忙賠上笑臉,“我說是誰,原來是張姐啊!稀客稀客,來來來,請坐請坐。”王嫂立刻把這幾個不速之客讓到沙發上,隨口說:“小麗,快倒茶啊。”麗姐聽了,手腳忙亂起來,急忙開始找東西。哪知,張姐哼了一聲,“小麗?是小狐狸精吧!我可不敢讓她倒茶,我怕髒了自己的手沒地方洗去。”眾人一聽都愣住了,不明白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頓時,現場的空氣緊張起來。跟隨張姐來的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說:“我們張姐說了,不讓你倒茶,你沒有聽見麼?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趕緊滾到一邊去。”麗姐一聽,立刻惱怒起來。但是,對方可是難惹的人啊。隻好強壓著怒火,默默的退到一邊,盡量不牽連到這件事中。
哪知,就在麗姐真的要躲到一邊的時候,那兩個女人立刻圍住她,“怎麼?還想逃跑?沒門。”麗姐見到這種架勢,心裏更是惱怒,恨不得立刻發作出來。但是,王嫂連連給她使眼色,隻好又忍耐住了。
這時,王嫂陪著笑臉,“張姐,今天您來有什麼貴幹啊?”“貴幹?哼。”張姐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樣子,“我可不敢當啊。今天我來,隻是想討還一個小小的公道而已。”“公道?”王嫂一愣,隨即笑著說:“張姐說笑了,還有人敢惹您生氣麼?”“當然了。”張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我又不是什麼小狐狸精,迷不住男人的心,隻會被別人欺負罷了。”聽到這裏,王嫂預感到今天的事情要鬧大。看這個意思,她們擺明了是要找小麗的麻煩。至於原因,不用說別人都明白。但是,在這裏鬧事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王嫂隨口說:“小麗,你去請黃董過來,就說咱們公司來貴客了,一定要好好招待的。”說著,王嫂又笑著對張姐說:“實在是抱歉,張姐。我們事先沒有什麼準備,招待不周請勿見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