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藍忘機已經稍稍平複,捧著魏無羨的臉輕聲問道:“魏嬰,你可覺得有哪裏不舒服?”
魏無羨剛才一直擔心藍忘機,聽到藍忘機的話,才想起來動了動身體道:“藍湛,我覺得哪裏都不舒服,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哪哪都不舒服,好像好久都沒有洗澡了一樣,感覺怪怪的。”
藍忘機聞言,心口一鬆,看著依然伏在身上的魏無羨欲言又止。
魏無羨卻渾然不覺,繼續嘟囔道:“藍湛,我們是怎麼回來的,後麵的事我好像都不記得了,我好像受傷了。”
“還有,”魏無羨忽然抬頭道:“藍湛,水行淵我們除掉了沒有?”
藍忘機看著魏無羨急切的眼神,點了點頭。伸出手輕撫著魏無羨臉龐輕喚道:“魏嬰!”
魏無羨有些奇怪道:”藍湛,你怎麼了?”
藍忘機不語,片刻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輕輕撩開魏無羨的衣襟。
魏無羨臉上現出了一抹戲謔,輕笑道:“原來,二哥哥是不舒服了。”
說著魏無羨低頭捉住藍忘機的手,正要有所動作,突然,魏無羨怔住了,大張著嘴巴,一臉驚恐。
一個淡紅的烙印赫然映入眼簾,一個和藍忘機一模一樣的烙印,此刻就深深的印在魏無羨胸前。
藍忘機也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魏無羨,顫聲喚道:“魏嬰!”
魏無羨仿佛被咬了一口,一個翻滾“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藍忘機急忙起身下榻,剛想扶起魏無羨,而魏無羨卻像是見到鬼一樣,大叫道:“不要過來!”身體迅速向後退去,卻又摔倒,連滾帶爬的躲到了牆角。
魏無羨緊緊捂住胸口,蜷縮在牆角,身體瑟瑟發抖,眼淚如泉水般狂湧而出。
藍忘機心痛不已,卻又不敢靠近,隻能怔怔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魏無羨,顫抖著嘴唇喚著:“魏嬰。”
魏無羨嘴裏喃喃自語著:“我是不是死了,一定是死了,我一定是死了,藍湛,藍湛,我見不到藍湛了,我再也見不到藍湛了,我死了……,死了”。
此時的魏無羨臉色煞白,渾身顫抖著,涕淚縱橫,滿臉的恐慌驚懼。
藍忘機心中大慟,快步上前,半跪在地上,一把將魏無羨擁進懷裏,緊緊的摟住,急切的說道:“魏嬰,你沒有死,你好好的,你回來了。你聽我說,你沒有死,你是我的魏嬰。”
魏無羨蜷縮在藍忘機懷裏,依然劇烈的顫抖著,嘴裏喃喃低語著:“不是的,這是幻覺,我死了,我見不到藍湛了,見不到了。”
藍忘機心痛不已,緊緊摟住魏無羨。
魏無羨猛然一驚,睜大了眼睛,用力推著藍忘機。藍忘機紋絲不動,魏無羨毫不猶豫起勁咬住了藍忘機的脖頸,藍忘機隻覺的一陣刺痛瞬間傳來,鮮血立刻流了下來,藍忘機不為所動,死死抱住不鬆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魏無羨不再顫抖,僵硬的身體也慢慢放鬆。
良久,藍忘機稍稍鬆開已經癱軟在懷裏的魏無羨,嘴唇伏在魏無羨耳邊低語道:“魏嬰,你是我的魏嬰,你回來了,真真切切的回來了,你不要怕,我就在你身邊陪著你,我們永遠不分開。”
魏無羨緊緊閉著雙眼,蜷縮在藍忘機懷裏。有些抽泣的自語著:“藍湛,藍湛。”
藍忘機不再猶豫,伏在魏無羨耳邊輕聲將魏無羨失去魂魄,聶懷桑送冰棺,自己用移魂大法帶他回來的過程清清楚楚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良久,藍忘機終於說完,整個過程,藍忘機一直坐在地上,緊緊摟著魏無羨,片刻沒有放開。
藍忘機輕撫著魏無羨後背,繼續低語著:“魏嬰,你聽明白了嗎?你是我的魏嬰,你沒有死。也不會死。我們說過的同生共死,魏嬰,你聽明白了嗎?”
魏無羨依偎在藍忘機懷裏默然不語,長長的睫毛掛滿晶瑩的淚珠,依然抽抽搭搭的。
藍忘機輕輕撩開魏無羨的衣襟,又解開自己的衣襟,露出淡紅的烙印,輕聲向魏無羨道:“魏嬰,你看,我的胸口和你一樣的烙印,你切切實實是我的魏嬰,你沒有死,我們都好好的。”藍忘機說著拿起魏無羨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烙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