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難怪!”聶懷桑又了然道:“王氏竟然用如此惡毒手段對付魏兄,這可真是觸碰了藍二公子逆鱗,也是自作自受!”
門生道:“宗主,您在背後如此暗中相助,想來以後我們在仙督心裏就是自己人了。有了仙督扶持,我們聶氏定能恢複往日輝煌。”
聶懷桑歎道:“我這也是為了報答魏兄,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我們豈能如此安穩,恐怕還在清河為我的那些祖宗們疲於奔命。”
門生道:“宗主仁義,魏公子也定會把宗主視為摯友。”
聶懷桑不答,手持著折扇默默想了一會道:“不過,王陽逃脫,畢竟是隱患,還是要小心。”
門生安慰道:“宗主過慮了,那王陽就是再有能耐,沒了老巢,他又能翻出什麼浪花?現在連金氏這個幫手也沒有了,僅憑他個人能有什麼力量!”
聶懷桑搖了搖頭道:“我總覺的王陽背後還有人,還是要多加小心!”
門生上前一步道:“宗主待如何?”
聶懷桑道:“你即刻傳訊常叔,讓他安排我們的人密切注意一個人的行蹤。”
門生小聲道:“宗主說誰?”
聶懷桑附在門生耳邊說了一句。門生麵色凝重點了點頭道:“宗主放心,我即刻去辦。”
門生說完行禮退去。
聶懷桑兀自品著茶,猶在思索著。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聶懷桑的思緒。
江澄拿著一瓶酒站在了門口。
聶懷桑一愣,立刻又反應過來。笑了笑道:“怎麼江宗主也睡不著,想找人喝酒?”一邊將江澄讓進屋裏。
江澄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道:“除了找你,還能找誰?”
聶懷桑笑了笑,拿出兩個杯子,江澄一一斟滿,兩人先碰了一杯。
聶懷桑先開口道:“江宗主,你有什麼好擔心的?仙督再怎麼樣也不會牽扯到你!”
江澄有些不屑的說道:“你以為我是怕牽連?我就是心裏煩悶,想找個人喝酒罷了!”
說完又倒滿,自己先喝了一杯。
聶懷桑笑道:“那你怎麼不去找魏兄?怎麼到我這裏來?”
江澄無奈的說道:“你以為我不想找他?可是這個時候去找他我總覺得不合適。再說了,金陵說藍思追他們也不讓去靜室打擾魏無羨,說是仙督吩咐的。”
聶懷桑聽了有些驚奇道:“是嗎?仙督吩咐的?那現在魏兄一個人在靜室?”
江澄點點頭道:“應該是吧,魏無羨也真聽話,竟然自己憋在靜室,虧他能忍得住。”
聶懷桑搖了搖頭道:“江宗主還看不出來,仙督這哪裏是不讓打擾,分明就是在保護魏兄。”
江澄略愣了一下,瞬間了然。
心裏不禁有些感動,也有些釋然。
聶懷桑看著有些出神的江澄道:“唉!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無恨月常圓。情到深處也不過如此了。”
江澄白了聶懷桑一眼道:“嗤!瞧你那樣,難不成聶宗主也有喜歡的人了?”
聶懷桑笑了笑道:“我倒是沒有,不過江兄應該有吧?”
江澄一怔,聶婉兒的臉立刻浮現在腦海。
看到聶懷桑盯著自己略有些期待的眼神,不覺有些心虛,臉色微微發燙。連忙端起酒杯,卻是空空如也。
聶懷桑看著江澄失態的表情,有些好笑,片刻又正色道:“江兄,我們聶氏是屠夫出身,所以沒有這許多的規矩。我大哥在世時,也是教導我,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不必拘泥帶水。如今我和婉兒相依為命,蒙二哥不棄,親自傳授音律,婉兒才能平安長大。我隻希望婉兒能有一個好歸宿,隻要是兩情相悅,我這個做叔叔的必不會阻攔,江兄可明白?”
江澄就是再傻,也能聽出弦外之音。
但是饒是如此,江澄依然不敢說破。
畢竟,聶婉兒對自己是不是也有那個心思,江澄不敢肯定。一直都是自己在揣測,沒有聽她親口承認。
想到這裏江澄有些煩躁,幹脆不再多想,端起酒杯道:“聶兄,喝酒!”
聶懷桑知道江澄仍有顧慮,也不說破,和江澄一飲而盡。
終於,雲深不知處漸漸平息,恢複了往日的更闌人靜,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
可是,今夜注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