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咳了一聲道,“好吧,但是我二哥哥要彈琴,所以你要給我們安排一處僻靜的房間,無甚不要來打擾。”
錢老爺忙不迭的點頭。
待到安排好房間,魏無羨又衝站在門口,一臉虔誠的錢老爺微微一笑道:“錢老爺,我忘了給你說了,即使配陰親,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那個東西在鬼界打敗了你的陰間兒媳婦,他還會回來找你兒子的。如果再次卷土重來,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含情脈脈了,所以啊……”
“啊……”魏無羨忽然一聲驚呼,猛的閉了嘴,隨即“砰”的一聲房門自動關上,再無聲息。
錢老爺老兩口這一天一夜過的,可真是一個精彩!晚上被邪祟嚇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等到仙師來了,結果又是陰親,又是彈琴,如今卻又猛然被關在了門外。
老兩口麵麵相覷,皆是一臉驚懼,不知所措。
“老頭子,這個仙師我怎麼覺得怪怪的,你看他長得那樣,根本就是一個小白臉,能有多深的道行?要不我們……”
“噓……”錢老爺連忙打斷了婦人,小聲道:“慎言!慎言!人不可貌相,雖然那個叫什麼夷陵老祖的小白臉看起來嘻嘻哈哈,可是你沒看見那個穿白衣服的男子,雖然長得俊美,不發一語,但是他身上的那一股威嚴的氣勢可是藏不住的,我總覺得他不止會彈琴。我們先會房間再說。”
老兩口連忙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忘羨兩人房間。
其實錢老爺何嚐不是滿心疑慮,將信將疑?但是以前請的法師雖然看起來都是鶴發童顏,仙風道骨,可結果都是無功而返,反而愈發嚴重。
如今這個叫夷陵老祖的小白臉,雖然年輕,可是一張符咒就準確的算準了邪祟啥時候回來,卻也讓錢老爺心中不能不暗暗思量。
猶豫良久,錢老爺終於狠下心,掏錢請鄰居幫忙去接自家兒子回來。
而這邊藍景儀聽完魏無羨的一通高談闊論,早已經懵了,直到來到房間,才向藍思追道:“思追,什麼陰親?我怎麼從來沒在課堂上聽藍先生講過?魏前輩不是又在胡說八道,誆騙人家吧?還有,我怎麼也沒看出來含光君想彈琴了?”
麵對藍景儀的一通連珠炮,藍思追難得也是不知所然,想了想道:“我也不知,反正魏前輩這樣說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就不要多想了。”
當錢老爺第一時間安排人將兒子接來後已經半夜,也不敢再輕易打擾魏無羨他們,隻得眼巴巴的等到天亮。
不過,今夜卻是相安無事,一家人也是長舒一口氣,心裏對魏無羨也是多了一些敬畏。
還不到卯時,天空還沒一絲曙光,錢老爺已經在忘羨兩人門口打轉,可是卻怎麼也鼓不起勇氣去敲門。
好容易心急如焚的等到辰時,太陽已經灑滿了整個院落,看看魏無羨他們的房間依然沒有動靜,錢老爺隻得先去了藍思追兩人的房間,果然兩人早已經衣帽整潔,也用過了早膳。
架不住錢老爺的苦苦哀求,藍思追終究心軟,躊躇半晌,還是來到了忘羨兩人的房間。
當站在離門口還有很遠的距離,看到房門緊閉,藍思追還是止住了腳步,略想了想,似乎下定了決心,轉身向緊隨身後的錢老爺道:“魏前輩他們可能昨天彈琴累了,要不我們再等等吧?有魏前輩在,您盡管放心。”
第一次說謊,藍思追還是有些臉紅。
“可是,仙師,昨天我並沒聽到琴聲啊?我和夫人整宿都沒休息。他們……是不是睡過頭了?要不您再去叫門如何?”錢老爺有些納悶,也有些乞求。
藍思追咳了一聲,似乎費了很大的勁道:“那個,我們修仙的人彈琴,都有隔音的,凡人是聽不到的。”
反正已經說謊了,幹脆就一謊到底。藍思追又認真道:“修煉時候如果貿然打擾會損身折壽的,所以,您還是再耐心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