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尚勇庭在萬廣遼對麵坐下,和他說起當年的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明家大火的起因不在我們,三中隊也隻是參與救援而已。至於沒有救援成功,導致明家三口人送命,這一點,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當時也很想救人,那麼大的火,我就帶著路唯往前使勁衝。當時……白隊長讓我們先撤退,可我一心想救人立功,不能讓人就這麼沒了。所以……”
“所以當年是你違抗了白隊長的命令,而不是白隊長指揮有誤,讓你們被困在火裏?”萬廣遼大吃一驚,攥緊的拳頭青筋暴起,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尚勇庭為難地皺起眉頭,搖頭低喃:“我……我也是想救人,沒想到……哎,這事說到底是賴我,是我不聽從指揮,最後害了白隊長。是我,該死!”
“尚勇庭,是你汙蔑我父親!”白樺站在門口,淚眼模糊怒瞪著尚勇庭。
她就說當年的卷宗很奇怪,為什麼她父親會一味地讓尚勇庭和路唯進入火場,甚至不管他們被困。
原來,是尚勇庭擅自做主,最後她父親犧牲,就把一切罪責推到父親頭上。
真是奸詐!
尚勇庭看到白樺來了,急忙站起身,語無倫次地解釋:“白樺,你,你聽我說啊,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樺信步走進辦公室,看向手足無措的尚勇庭,冷笑低喃:“好啊,你解釋,說說你是怎麼汙蔑我父親的!怪不得,你後來對我百依百順,你這是在犯罪後,自我贖罪。可你,就是罪人一個!”
她真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她父親一直被人當做指揮失誤的老隊長,都在惋惜他臨死前還犯了錯,死了也是彌補過失。
可誰想到,這是尚勇庭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
尚勇庭啞然失色,他看著白樺痛哭,心如刀割。
他何嚐不是備受折磨,這麼多年每天晚上都會回到那火場,再次經曆那蝕骨灼心般的痛。
是,他是膽小又自私,為了掩蓋自己違抗命令的錯誤,把一切罪責都推給犧牲的白景山,讓他背負一切。
可畢竟白景山已經死了,他還活著啊,他還得好好地留在消防隊,做個稱職的消防員呢。
他有錯嗎?
尚勇庭流下悔恨的淚水,他跪在地上,揪著心口同樣痛不欲生。
他也不想看到有人犧牲啊,他也不想!
白樺卻對尚勇庭沒有半分的同情,尚勇庭是自作自受,讓她父親背黑鍋。
她含淚看向萬廣遼,義正言辭地低喝道:“中隊長,我請求,重新調查七年前明家大火一事,還我父親,一個公道!”
“對,這件事不能姑息!”安樂走進門,看到尚勇庭跪在地上哭,沒有絲毫的同情。
她也是這時猜到,尚勇庭為什麼如此討厭她和路唯,因為他們是這場火災的經曆者,他害怕他們會走漏風聲。
但紙包不住火,真相遲早會大白。
而尚勇庭聽到白樺要告他,急忙回頭涕泗橫流地求饒:“中隊長,你,不要啊!看在我們的交情上……”
萬廣遼搖搖頭,義正言辭回答:“交情隻是浮雲,正義必當擁護。我一定會替白隊長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