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如芳伸著手，向他舉著手衝過來，她七竅流血，嘴裏嗚嗚咽咽喊著什麼。
驀地，鬱德看到麥如芳向他撲過來，鮮血飛濺，四下橫流。
他抱頭鼠竄，閉上雙眼，隔絕玻璃上的凶狠女人，試圖用一葉障目的辦法來遺忘所有痛苦。
可他低估了麥如芳索命的本事，她鑽進他腦袋裏，閉著眼也能看到她半死不活的死樣子。
他嚇得呼吸澀滯，忘了思考，隻想一味逃避。
“為什麼殺我……為什麼……”
“啊！”
腦海裏突然炸響麥如芳尖銳喊叫聲，鬱德失聲尖叫，嚇得魂飛魄散。
他抱著頭在床上打滾，可即便如此也沒有甩開麥如芳的影子，也沒有趕走腦袋裏的尖叫。
鬱德大口呼吸，卻感覺有一雙手扼住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
他倏地瞪大雙眼，看到‘麥如芳’坐在他身上，手裏握著他的脖子。
她渾身是血，脖子後仰，甚至能看到血肉模糊的血管，鮮血順著她被染紅的臉上滑落在他眉角。
他呼吸一滯，看著‘麥如芳’向他靠近，頓時魂飛魄散。
“不要折磨我了，我，我不是故意殺你的啊。你，你不死，就鬧著離婚分家產。隻有你死了，你名下股份財產才有可能是我的。現在，你都把錢給了你兒子和女兒，我得到什麼好處了，隻有五十萬！所以，你還鬧什麼鬧！”
鬱德伸手抵抗‘麥如芳’的攻擊，他還委屈呢，麥如芳還想怎麼樣？
而‘麥如芳’卻不領情，她死命握著鬱德的脖子，冷聲質問道：“那七年前呢？你又做了什麼？王德才為什麼殺我，還不是你被人脅迫？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鬱德被吵得頭疼，已經失去理智，也不顧不上什麼隱瞞，衝‘麥如芳’嚷嚷。
“七年前的事怪我嗎？是明家那保姆自己要偷偷來買汽油的，我旁敲側擊，打聽到她的身份，從她男人口中得知她要做什麼。所以所以我就……我就給了她最易燃不易熄滅的工業燃料。我，我也是幫她啊，我沒有做錯事！”
鬱德在麥如芳手底下大口呼吸，他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可這是被王德才那畜生知道了，所以，所以我隻能瞞著不敢說。我要守著立諾，立諾不能倒！可那畜生變本加厲勒索，我沒辦法忍受了，所以才想一石二鳥。如芳，你沒有白死，你替我解決麻煩，就是死得其所。我殺你的時候，你沒有痛苦的，對不對？”
鬱德眼神愈發迷離，他感覺到‘麥如芳’開了扼住他喉嚨的手，頓時大口喘息。
可坐在他身上的人沒有離開，他眯眼看過去，卻突然看到路唯怒不可遏的臉。
怎麼是他？
鬱德急忙推開路唯，驚慌失措地四下打量尋找‘麥如芳’的影子。
但他卻在門口看到穿著製服的警察。
他腦袋嗡的一聲炸響，看到警察上前給他戴上手銬。
“我們懷疑你是殺害麥如芳女士的嫌疑人，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