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說著,卻是笑盈盈的望著他,澹台瑨見他熱情,隻得端過茶杯,蓋子一掀,香氣撲鼻,澹台瑨深吸了口氣,看杯中茶水澄清,葉片碧綠,不知是何名品異種,隻是那香極之純淨,不似葉片本身香氣,倒似乎是加了什麼香料一般,倒跟這個人身上的藥香有幾分相似。澹台瑨一向不喜飲太濃的茶,便重又放下,看這人始終不走,便笑道:“教主姐妹重逢,隻怕這幾日都沒有空閑,那便勞煩您報告一聲,我現下有些私事纏身,要暫離幾日。”
那人微訝,道:“護法要離開?”
“不錯。”
“哦……”那人笑道:“屬下可能幫的上什麼忙嗎?”
澹台瑨道:“……此事甚急,所以等不得教主有空,但卻無甚麼凶險,所以不必教中兄弟……姐妹參與。”
那人陪笑道:“好,那好,屬下這就吩咐人幫護法備馬。”
澹台瑨道:“好,多謝。”
…………………………
騎了馬,出了羅衣教,心想這是羅衣教總壇所在,隻怕勢力甚廣,生恐啟人疑竇,一路飛馳出城,又趕了四五裏地,看暮色漸起,周圍也變的荒涼,這才棄了馬,悄悄折返城中。澹台瑨雖則輕功佳妙,回到城中時,也已經入夜,夜隱月正在客棧房中相候,自斟自飲,澹台瑨推窗躍入,笑道:“隱月,好興致!”
夜隱月起身抱拳,壓低聲音道:“少主。”
澹台瑨已經坐了下來,提過酒壺倒滿一杯,一口飲下,笑道:“好酒!”
夜隱月見他神情中微帶一份瀟灑輕狂之色,顯然心中歡暢,便微笑道:“把人送到了,兩人見麵了?”
“是啊!”澹台瑨再盡一杯,停杯道:“隱月,傳令回去,把那個什麼招親大會,延期兩個月。”
夜隱月微微一怔,手中的杯子在空中凝住,卻立刻點頭道:“是。”
澹台瑨卻又微笑,道:“兩個月,不知夠不夠啊!不然三個月?”
夜隱月把杯舉到唇邊,卻遲遲不飲,靜靜的道:“少主想讓蝶澈姑娘有時間學些東西?不管是兩個月還是三個月,終究不可能學會打敗天下的身手。少主的意思,是不是想要蝶澈姑娘……屬下是說……”
兩人自小相識,情同兄弟,彼此間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這句話到了喉頭,卻是遲疑,澹台瑨似乎明知他要問什麼,擺手止住,凝眉細想,良久卻又失笑,搖頭道:“我也不知,我隻是想看看,這小丫頭,要如何去搶親……會用什麼奇怪的辦法……”
夜隱月靜靜的道:“如果她的方法,不夠光明,少主會介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