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出口成章吟個詩該多好,蝶澈搜索枯腸的想詩,一時卻想不起,於是隻好繼續俗,“是啊,你就像月亮這麼美……不是不是,你比月亮還要美……”
這什麼跟什麼啊……一對月亮麼?澹台瑨又驚訝又好笑的皺著眉,聽到自己的聲音繼續抒情:“蝶澈,你知道嗎?雪域的月色,比這兒還要美的多……”
“真的嗎?”
“當然真,你不信我明天就帶你去看看……”
又一句,澹台聲音蝶兒口吻,唉!今天晚上是跟月亮杠上了,澹台瑨忍無可忍,索性伸出手,很不厚道的把蝶澈的臉轉了個向,一轉離那窗縫透進的那一線月光,麵對的,恰恰便是一張床,她立刻活學活用。“蝶澈……天已經黑了。”
“是啊。”
“良宵難得嘛,嘿嘿……”
“是啊。”
這個蝶澈,似乎隻會說是啊……然後澹台瑨聽到自己做大尾巴狼:“不如,我們做點兒什麼吧!”
要做什麼?澹台瑨已經放棄挽救自己的形象,饒有興趣的抬了指,撫上唇角,看著她精靈無暇的側臉,蝶澈的聲音道:“我要回去睡覺了。”
澹台瑨耐著性子聽著,自己的聲音真的很暖昧……很有嫖客味兒,含含糊糊的說,“天黑了,除了睡覺,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做的。”
“啊,不知是什麼事情?”她是天真的小羊羔呀小羊羔。
“你說呢?自然是讓你我都高興的事情……”狐狸尾巴搖呀搖。
澹台瑨很想暈倒,這……天哪……她的眼神仍舊清靈的像水花,嘴裏卻越說越是熱絡,幾乎要把青樓裏的全本春宮搬上來了,居然說的神采飛揚,幾乎忘記初衷,甚至還拖著他在椅上搖晃身子,弄出吱吱啞啞的暖昧聲音。澹台瑨早已瞠目結舌,眼睜睜的瞪著她,起初本是震驚,越聽越是好笑,後來,聽她說的活靈活現,不知為什麼,忽然有點兒著惱。忍不住哼了一聲。
蝶澈急伸手來掩他唇,他便由她掩著,忽然張開嘴,咬了她的掌心。她吃痛,卻忍著不吭聲,嘴裏的戲文,半點不停,澹台瑨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拉開她的手:“好了,那人已經走了。”
蝶澈說:“啊?什麼?”她剛剛用蝶澈的聲音嚶嚀了幾聲,按步驟,輪到澹台瑨說話了,所以,這句問話,仍是澹台瑨的聲音,竟似乎比他本人發聲,還要像些。
澹台瑨的聲音微澀,慢慢的道:“那人走了。”
“哦!”蝶澈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放輕腳步,走到窗邊看了看,雖然看不太清,不過,樹上似乎確是沒有人影,於是很得意的笑出來:“哼!想搶我的人,門兒都沒有!”
澹台瑨認真的看了看她,神情頗有點兒古怪,輕咳了一聲:“蝶澈,你當這個人是誰?”
蝶澈得意洋洋的壓低聲音:“就是那個羅櫻!長的像北堂蝶清,卻又黑又凶那個!她想殺我們,搶走我的劍然後做雪域少夫人!當我是好惹的嗎!哼!”
澹台瑨仍是咳,垂著眼簾:“是這樣,蝶澈。羅櫻呢,現在是敵非友……縱不殺她,也不會這般自由,隨隨便便就上樹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