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老人笑道:“且慢,我帶你去看看你的男人在做什麼。”
“什麼?”
雪山老人已經一把握了她的手握,騰身而起,輕飄飄的投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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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相鄰,有兩座山峰,其一,便是雪山老人常居的落雪峰,其二,便是昔日的雪域主人埋骨之地,名叫雙生峰。因為之前澹台瑨的托辭,是要亡母代已選親,所以,這所謂的搶親大會,便設在雙生峰。
兩峰雖是相鄰,卻是寒暑兩重,一進了雙生峰,便覺身上的衣服火一般熱起來,雪山老人便在途中,教她導引之法,蝶澈邊聽邊試,內息連轉了兩周,忽然全身一輕,外界炎涼似乎隔了屏障,雖然仍有所覺,卻已經不再那麼難挨。雪山老人笑著打趣道:“愈是火燒眉毛的時候,我們澈兒的聰明才愈舍得拿出來用,這麼長的心法,居然一遍就能學會,且能融會貫通,著實不簡單。”
蝶澈咂咂味道,笑道:“謝謝雪叔誇獎。”
雪山老人險些失笑,卻又急收了,笑道:“我們悄悄掩過去罷!”
蝶澈趕緊放輕腳步,由得雪山老人帶她向前,山上處處有人動工搭建,有的已經初具規模,看上去似是個高台模樣,雪山老人帶著她一直到了偏東角的幾間房屋,門前便有人迎上前來,雪山老人急擺手止了他們行禮,帶著蝶澈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向裏一張。
這似乎是一間書房,四壁俱是書架,中間卻空出了老大一塊地麵,側方擺著一張書桌,桌上桌下,零落著許多紙張,怕不有幾百張,上麵似乎畫著些奇異的框架。蝶澈正瞧的疑惑,雪山老人已經輕咦了一聲,笑道:“瑨兒居然不在。”
下人上前一步,輕聲稟道:“少主去東側山腰間巡視了。”
雪山老人點了點頭,便帶著她出來,一邊道:“這兒是澹台融的書房,瑨兒這些日子,都在這兒設計這些機關,從頭到尾,都是瑨兒親手設計。本來他是絕不屑於此道的,所以這些,都是澈兒你上山來之後,才開始趕製,不管工匠還是瑨兒,這幾日俱是不眠不休。”
他含笑看了蝶澈一眼,笑吟吟的續道:“澈兒你想,凡搶親之人,都須連闖這八道關卡,前幾道考的是武功,個個都是單槍匹馬,誰也不知誰闖的怎麼樣,所以,你自然可以掠過不闖;後幾道不考力氣,考的是機巧,別人都是盲人瞎馬,隻有你,哪個機關在哪兒,你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自然也沒有問題,不過是走個過場。經過了這幾道關口,就算還有人剩下,也必然不多。到了最後一關方是比武,你是以逸待勞,她們是筋疲力盡,這勝負之數,澈兒,當真有這麼值的擔心麼?”
蝶澈啞然,許久,才喃喃的道:“我不知道啊,沒人跟我說……他也沒說。”
雪山老人笑道:“照我推詳,以前你不論要做什麼,在瑨兒一向是舉手之功,這次偏生要費諾大心力,所以,才羞於齒及吧……看起來,瑨兒雖然學來了澹台融的溫柔潤澤,但是那風流手段,卻是可以意會,不可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