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頭戴翡翠紫金流蘇冠,青絲隨撒兩鬢角,眉心上首緋紅血玉輕墜,一身華袍攏身,暗紫色的雲袖麵料光華流轉,紫金祥雲暗附,相映生輝,英眉輕佻,眸裏盡是戲謔寒星,斜身輕靠,仿若無骨,一手輕拂桌上流光回轉銀月箭,一身魅惑氣息盡放,帶著些暗流飄散。
初夏心裏咯噔了下:“這男人好可怕!”低垂眉首,鳳目輕閉,眼神頃刻清明,腦海裏不自覺的想到貓窩前掛著的那副畫,冤孽呀!
偷瞥了眼在桌上啃著最後塊芙蓉醉糕的白玉,嘴角破裂幾分,眸上盡是無奈悔恨,輕抬眉首,柔軟的身子一個輕跳,腳落軟踏,迅速的掛上歉意:“嘿嘿,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家白玉太喜歡吃了,你家糕點很不錯,很不錯!”身子前傾幾分,雙手向桌上吃飽挺屍的白玉抓去,帶著點狠勁。
“喵嗚!”白玉一聲痛叫,一臉不滿的瞪著來人。
“嘿嘿,那個寵物不乖,見笑了,見笑了。”美眸輕瞪,你給我清醒點!
瞧見周圍詭異情形,白玉訕笑,乖乖的任由初夏抱了起來。
素手輕挑,那半麵醜顏對著男人顯了出來,卻是一片沉默,心思流轉也不在言語,抱起白玉閃身出了軟轎。
一旁候著的盧雲一聲尖叫:“啊!你!”一手緊指女人醜顏,聲音盡是恐懼。
初夏低首,眼裏輕蔑一閃,身子輕巧的落上已經趕來的牛車。
夕陽落邊,微風輕拂,說不出的愜意悠然,兩方交叉而行,一首《劉海砍樵》嚇了多少人心。
我這裏將海哥好有一比呀。
胡大姐——呃!
我的妻——啊?
你把我比作什麼人羅嗬。
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
那我就比不上羅嗬。
你比他還有多咯呃。
胡大姐你是我的妻咯荷荷。
劉海哥你是我的夫哇。
胡大姐你隨著我來走羅嗬。
海哥哥你帶路往前行羅。
走羅!行啦。
得兒來得兒來得兒來……
“天任,小姐唱的真好,男聲女聲真像啊!”
“那是,咱小姐是誰!”
盧天:“……”
盧雲:“少爺,這是啥歌,好怪呀!”嘴裏輕輕的哼著。
慕容景灝聽著後方遠去的歌聲,想到女人剛剛瞬間的眼色清明,眸子暗光閃過:“嗬,居然能不中我的引術……有趣呢!”
耳力微闊,聽著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血煞軍,嘴裏居然哼哼唧唧的唱起了剛剛的歌調,暗黑的眸子帶著些寒意,雙指凝氣,輕彈軟轎流蘇穗鈴,叮,一聲輕響灌注內力飄散,剛剛哼唧的聲音戛然而至,繼續行路:“嗬,這歌確實很奇怪呢。”
牛車上初夏歌聲突止,心上一絲遺憾劃過。
暗夜,透著幾絲詭異,落上人心,西夏相府,幾道身影輕巧一閃落入相府偏僻蘭苑。
“小姐,你回來啦,都不帶上人家。”身穿嫩黃裙衫的幻靈迅速迎了上去,一張巧嘴嘟著,盡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