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經驗的施救者，會在岸邊看著溺水者在水裏撲騰。
至少撲騰個一兩分鍾。
把身上的力氣用的差不多了。
這才緩緩下河去遊泳。
並且也會兜到她身後，一把托起她的脖子。
讓她的沒有辦法接觸到自己。
這樣才不會被溺水者拖下水。
當時的牛鋼鐵，隻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哪裏會想那麼多。
一個猛子就紮進去。
眾所周知，在所有的遊泳裏麵潛泳是最快的。
牛鋼鐵下跳下河之前，又是看準了方向的。
跳下河之後牛鋼鐵一路朝溺水者方向由。
他在水裏拚命張開眼睛，這一招一般人也都不敢。
那樣會使眼睛非常難受。
不過牛鋼鐵從小就學會如何在水裏睜著眼睛。
隻要盡量睜著，不要頻繁的眨眼就問題不大。
稍稍有點難受，但還能忍得了。
牛鋼鐵看到前麵有個人影，兩條腿，兩隻手。
正在亂七八糟的掙紮著。
牛鋼鐵兩條腿用力一蹬，加速前進。
終於到了這個溺水者身邊。
一把抱住溺水者。
那個溺水者很顯然沒想到會有人在水底一把抱住她。
嚇的像觸電一樣，渾身一個機靈。
隨後更加拚命的掙紮。
更加拚命的蹬腿。
而且都是朝牛鋼鐵瞪過去，拚命的踹。
拚命的把牛鋼鐵推開。
牛鋼鐵被踹到了好幾下。
此刻的他也不管這些了，一把抱住溺水者。
兩腿同時用力往上蹬。
發現蹬了好幾腿。
居然沒遊起來，還在原地。
奇怪了，按照他的水性和力氣。
就這幾下，肯定能把人帶起來的呀，怎麼還在水裏麵？
睜大眼睛，仔細一看。
哎喲喂。
這她媽的不是一個不小心掉進河裏的人。
這她媽是個自殺的人啊。
原來這個人腰裏係著一根繩索。
牛鋼鐵抓著繩索往上一提。
好家夥。
繩索另一頭綁的居然是個大石塊。
怪不得動不起來呢。
天哪，這個人好好的，居然要自殺。
而且是鐵了心的要自殺。
為了怕自己反悔。
都把自己給綁在大石頭上了。
牛鋼鐵這下可急死了。
趕緊放開那個人。
幸好那個人不是溺水者。
沒有抓著繩索不放。
牛鋼鐵回到水麵。
此刻他已經一口氣憋了快一分鍾了。
回到水麵之後急促的換了兩口氣之後。
又一個猛子紮進水裏。
這回直接往最深處遊去，他要去解開那個大石頭。
隻有這樣才能把人救起來。
不管對方因為什麼原因自殺。
既然看到了就要救人。
幸好那塊大石頭也是胡亂綁了一下。
牛鋼鐵遊到最底下之後。
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塊大石頭給解綁了。
這下子就方便了。
繩子的另一頭是係在那人腰上的。
牛鋼鐵隻要拉的這根繩子，就能像牽牛一樣，把人牽到岸邊了。
牛鋼鐵使出渾身力氣，兩條腿蹬的飛快。
就像青蛙一樣。
很快的就遊到了岸邊。
手上拽著那根繩子。
三下兩下的就把繩子拉了過來。
順便把綁在繩子上的人也拉了過來。
快要拉到岸邊的時候。
綁在繩子上的那人開口說話了。
“你她媽的神經病啊......你拉我幹什麼？誰讓你救我的......我在這自殺呢......你她媽的連自殺都要管......你她媽神經病啊......你放開我放開我......放手......”
“你這個混蛋......你這白癡......你這神經病......你這二百五......你吃飽了沒事沒事幹......你多管閑事......你狗拿耗子啊你......你放開放開......我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嗎？”
牛鋼鐵嚇了一大跳。
他的出發點是想要救人的。
沒想到救了一個脾氣這麼暴躁的人。
他也是救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對方不是溺水，而是在自殺。
可總不可能因為她在自殺。
所以自己又默默地遊開吧。
那成什麼了。
那不就見死不救了嗎？
那是作孽的事情啊。
牛鋼鐵最後一把力氣，終於把那個正在破口大罵的女人。
整個都拉上了岸。
定睛一看。
媽呀。
眼前這個人怎麼好像似乎有點眼熟啊。
牛鋼鐵在車間工作。
程小苗是會計，平時都在辦公室裏坐著。
兩個人見麵的時間不多。
也隻有在中午吃中飯的時候，偶爾才會碰上一麵。
現在黃原縣燒磚廠已經有300多號員工。
人越來越多，也不是人人都認識。
最多也就是混個臉熟。
牛鋼鐵再定睛一看。
唉呦喂，這不是自己廠裏的會計嗎？
這可真是巧兒她媽，給巧兒開門，巧到家了。
自己居然無意間救了廠裏的會計。
不對不對，應該說自己無意間，打擾了自己廠裏的會計的自殺。
牛鋼鐵本來就嘴巴挺笨的。
這個時候就更加慌的不得了了，結結巴巴道：
“對不住對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好像......你好像是黃原縣燒磚廠的會計是不是啊？我好像記得記得你叫什麼......什麼陳小苗對不對？”
“我......我......我叫牛鋼鐵......我也是黃原縣燒磚廠的......我......我在3號車間了......我們中午吃飯的時候......在......在......在食堂碰到過......”
陳小苗聽對方準確無誤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也吃了一驚。
抬頭一看。
謔，這不就是她們廠的大胃王牛鋼鐵嗎？
牛鋼鐵對她不熟，她可對牛鋼鐵熟著呢。
她們這些坐辦公室的，每天活也不是很多。
茶餘飯後的說說八卦。
經常開這個大胃王的玩笑。
說要是把牛鋼鐵餓上三天三夜，這個牛鋼鐵還真的能吃得下一頭牛之類的。
陳小苗本來就很生氣。
別人打斷她自殺，一看到又是牛鋼鐵幹的事兒。
心裏麵火氣就更加大了，再次破口大罵道：
“牛鋼鐵......你她媽的吃飽飯沒事幹......是不是？你她媽吃飽飯沒事幹......你燒磚去......誰讓你管我閑事的......你把我弄起來幹什麼？我好不容易......又是找石頭......又是綁石塊的......好不容易把自己沉到河裏麵去......你也把我給弄起來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你屬狗的是不是......你狗拿耗子啊你？你給我滾遠點......”
牛鋼鐵原本是想辦件勝造七級浮屠的事。
沒想到好心辦的壞事。
嚇得他一個1米8的大個子。
臉蹭的一下就紅了，更加結結巴巴道：
“對不住對不住......陳小苗真是對不住......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自殺......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是有人掉在河裏......快要淹死了......我......我是想要救人的......我......我奶奶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的......再說再說了......你好端端的......你幹嘛要想不開跳河呢？你跳河你......你不就死了嗎？你要是死了......你不就完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