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綰仍然閉著眼,也不睜,輕輕點頭,“嗯!”然後試圖從男人不輕不重,遊刃有餘的按摩動作中,找尋上一世熟悉的記憶和感覺。

被專業訓練過的台柱子,手法自然不差。

可就是覺得,跟上一世自信不缺錢,又色又沒底線的他有區別。現在的宇文浩太小心翼翼了,且十分懂得察言觀色。

哪怕自己一個呼吸重了,他都會忽然頓住,不知所措。

不像上一世,無論自己多生氣不滿,他都會如賴狗似的黏糊上來,總有辦法哄的自己放過他...

唉~~

以為尋到人,就能馬上熟稔起來,看來,是她想多了。

她忽然出聲,“宇文浩,這店我送給你了,你來做老板,好不好?”

宇文浩?

皓月公子雙眼包皮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然泛起潮氣。原來,自己隻是個替身。人家是因為想起舊人,可能自己恰好有什麼地方相似了,才對自己看顧幾分的。

李綰睜開眼,假裝怒了,聲音微微拔高,“我他麼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吱聲?”

皓月公子從小被訓練,很懂得控製情緒。馬上將潮氣憋回,換成諂媚之色,故意提醒,“哦,您說的宇文浩是一位舊人吧。恰好小人的藝名中也有個皓字,隻是寫法不同。”

李綰勾唇,抬手撫摸上他的側臉。眸中泛起深情,“皓月公子,若我說,你上一世是我的男人,我追到這裏,就是為了找尋你的,你信嗎?”

聲色場所的男人啊,早就學會演戲了。

心裏懷疑,這女人可能是在追憶舊情,為了找感覺,才故意騙自己說這些的。那麼他能做的,就是盡量配合演戲就對了。

他抓住李綰的手,不斷磨搓自己的側臉。笑的溫柔,是那種既不油膩,又能暗送秋波撫慰寂寞女人心的笑,“主子,我信。您說什麼,我都信。”

李綰閱男無數,怎麼會不知道,眼前的情意,全部是她花錢買來的。

沒有半分真心。

心裏荒涼的不行,忽然感到,尋到人後,她的心更加寂寞惆悵了。

但,他們每個人投胎前都該是喝過孟婆湯了,即便她說再多,男人們也無法感同身受。她抽回手,眼睛盯著屋頂垂下的紗霧嫋嫋,聲音無波,“好,既如此,你從此刻起就改叫宇文浩吧。今後,會是這裏的老板。需要錢找我要,遇到上門找茬搞不定的,也可以來找我。”

隨即無力的閉上眼,仿佛困了一般...

但皓月公子,或者說是這一世的宇文浩,就是能感到女人身上的落寞。她,一定很愛這個叫做宇文浩的男人吧。

他也不打擾,抱膝坐在潔白的地毯上,默默無聲的陪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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