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九皇子蕭景炎走在宮裏,雖然貴為皇子,但是一路上碰到的宮女和侍衛皆是對他嘲笑不止。
有人小聲道,“你們聽說了嗎?這個傻皇子要被陛下派到澤州任職去了。”
“聽說澤州正在發大水,好多的流民都跑到京城來了?”
“何止呢!這些流民嘩變,聽說把官家的糧倉都給搶了。陛下震怒,正要派人剿匪呢!”
“陛下分封九個皇子為九州節度使,九皇子怎麼選了這麼個火坑往裏麵跳呢?”
“還能因為什麼,他生母就是一個宮女,朝裏無人給他說話,自然給他分了個最差的地方。”
“他也真夠可憐的,在所有皇子裏,他長得可是最俊俏的。”
“長得俊俏有什麼用,腦子不夠用,早晚是個死。”
宮女們肆無忌憚的調侃,聲音大到都不怕蕭景炎聽見。
蕭景炎的目光銳利的掃過他們,雖然不發一言,但是卻讓一群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默默的收起了嘲諷的笑容。
眾人心中皆是詫異,以前總是見他呆呆傻傻的模樣。
今天卻是鋒芒在外,一身迫人的氣勢。
一處偏僻的冷宮裏,蕭景炎進去後,在門口見到了自己的生母,崔麗珠。
她的身子柔弱,身上穿著粗布的衣服,蹲在地上正在跟貼身丫鬟小蓮浣洗著衣服。
主仆兩個手臉被凍得通紅,關節都起了膿瘡。
一個管事的嬤嬤坐在搖椅上,旁邊站著兩個宮女伺候著。
她的手裏麵捧著暖爐,身上放著一根鞭子,不時在宮女的伺候下吃著瓜子,大聲嚷嚷著,“崔貴人,你們的手腳麻溜一點。這些衣服都是皇後給八皇子準備的,明天八皇子南下蘇州任職,這些衣服可都是要帶上的。耽擱了皇後的事情,你可吃罪不起。”
丫鬟小蓮不高興的還嘴道,“洗衣服是浣衣局的事情,你為何非得難為我家主子啊?”
“住口。”
管事嬤嬤厲聲道,“這裏有你個小丫鬟說話的份嗎?你個小蹄子要是再多嘴,小心老身給你長長規矩!”
崔麗珠急忙跟丫鬟求情道,“李嬤嬤,小蓮不會說話,您別跟小蓮一般計較。這些衣服我們天黑之前保證給皇後洗完,您看您能不能放我一會假。我家皇兒今天也要外放離京,我給他準備了一些行李。等他待會過來,我想跟他交代兩句。”
“有什麼好交代的?”
李嬤嬤不屑道,“你家那個傻兒,去的是狗都嫌棄的澤州,估計到不了那裏就讓響馬給宰了。你還是省點錢,趁早給他打上一副棺材!”
“李嬤嬤,你這是怎麼說話的?”
小蓮生氣的站起,忍不住護著主子,回懟道,“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九皇子也是陛下的兒子,豈能由你如此作踐?”
“嗨,小蹄子,你想造反啊?”
李嬤嬤抓起了鞭子,衝著身旁的宮女吩咐著,“把這個小蹄子給我摁住,我今天要讓她知道知道宮裏麵的規矩。”
崔麗珠站了起來,把小蓮護在了自己的後麵,衝著李嬤嬤生氣地嗬斥道,“李嬤嬤,你別太過分了。小蓮是我的丫鬟,她有錯也輪不到你教訓。你若繼續無禮,這些衣服我們就不洗了。”
李嬤嬤冷笑著挖苦道,“好啊!崔貴人到底是長本事了,不把皇後娘娘放在眼裏了啊!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就是皇後身邊伺候的下等宮女。若不是你主動勾引皇上,生養了龍種,憑你的身份能被封為貴人嗎?你個殺豬賣肉家的賤胚子,老身不但要打她,還要連你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