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圍著火堆烤火,王五魁帶著人嚎了一嗓子,把青壯年全部召集了起來。
一群人吵吵鬧鬧的聚在一起,像極了在田間地頭勞作的時候。
有的還以為要開飯了,把自己的碗筷都拿在手裏。
王五魁看著這些人,一臉的瞧不上。
大家都是逃荒過來的,一個個餓的麵黃肌瘦,身上穿著破爛的衣服,大冬天的甚至連雙棉鞋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一群人毫無紀律性可言。
站沒個站相,坐沒個坐相,有的還蹲在地上抽著焊煙。
蕭景炎對這種情況並不意外,流民之所以是流民,就是因為沒有組織性。
如果有人把他們組織起來,這些人就是一支強大的力量。
曆代的農民起義軍,就是這樣形成的。
他衝著眾人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然後站上了馬車,手裏拿著一個用紙卷起來的簡易擴音器,開口講道,“諸位兄弟,有件事情需要告訴大家知道。我們到現在,已經買不下糧食了。隊伍所帶的糧食,隻夠大家一頓吃的。”
“什麼?”
“怎麼會這樣?”
“大人是不想管我們了嗎?”
大家跟著蕭景炎才過上了兩天飽腹的日子,甚至吃的比在家裏的還要好,頓頓都能吃上小米粥。
甚至,還能吃上白麵饅頭。
現在蕭景炎突然告訴大家糧食沒了,大家的臉上馬上沒有了笑容,一個個都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蕭景炎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距離咱們最近的濟水郡,有上百裏的路程。我們要帶著老弱婦孺走過去,至少需要五天。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缺了五萬斤的糧食才能繼續趕路。”
“大人,您說過要帶著大家回去啊?”
“您是不想管我們了嗎?”
“我們可以少吃一點,每天吃一頓飯就行。”
“大人,您可千萬不能不管俺們啊!”
大家不知道蕭景炎想做什麼,著急的紛紛叫喊了出來。
蕭景炎壓了壓手,繼續說道,“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既然買不到糧食,那我們就去搶。”
“搶?”
一群人全都被嚇到了,一個個瞪大眼睛,滿臉的詫異道,“搶糧可是犯法的啊?”
蕭景炎道,“沒錯,搶官家的糧是犯法的,但是搶響馬的糧不犯法,官家還會給咱們獎勵。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攻打眼前的這座黑虎山,搶了狗日的糧食讓咱們來吃。”
流民們一個個驚嚇的張大嘴巴,以前隻聽說過響馬搶老百姓的,沒聽說過老百姓搶響馬的。
跟王五魁猜測的一樣,一群人耷拉著腦袋,沒人回應。
流民之所以是流民,就是因為各自的利益訴求不一樣,出於人性的趨利避害,不能有效地團結在一起。
蕭景炎並沒有王五魁臉上表現的懊喪和恨鐵不成鋼,而是直接用利益把大家捆綁在一起,告訴大家道,“這次行動,我不勉強大家參加。願意的跟我一起去搶響馬,不願意的留下來。但是我要告訴大家,參加這次行動的人。所得財物盈餘全部平分,到了澤州州城,每人分發良田十畝作為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