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覺得他說的話都有些奇怪,她有點理解不來他表達的意思,故而不再說話,吸了一口氣之後使勁地往地麵上一撐,好不容易爬了上來,一口氣也不喘一下便往景蘇讓所在的地方一瘸一拐地踱了過去。
被她直接忽略了的謹以言並不在意,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她往景蘇讓走去的背影,覺得應該又有好戲看了。
他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那個全身濕噠噠的女人。
她身上穿著的衣服不像是現在女生穿的長裙,反而有點像是電視上古裝劇裏的衣服,頭發很長,一部分被一根簪子固定著,另一部分散亂地放在了後背上。
這人……是剛從劇組裏出來掉進了下水道的嗎?
不過這裏應該也不適合拍古裝劇吧?
但總的來說,這女人行為穿著怪異,卻沒有什麼攻擊性,所以應該不需要防著她。
在心裏下了一個定論,謹以言這才跟著走到了景蘇讓那邊。
景蘇讓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地看著這個女人在自己麵前站定,她看著他的眼神裏帶著激動和些許委屈,眼睛裏似乎有什麼晶瑩的東西要掉下來了,但被她眨了眨眼睛收了回去。
這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可能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升起強烈的保護欲,甚至想要將她擁進懷裏小心翼翼地護著不讓她受到傷害。
可惜景蘇讓不是一般的男人,他閱女無數,比這女人長得漂亮與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人多的是——隻不過大多數看起來楚楚可憐對人無害的大多都是裝出來的。
他並不吃這一套。
鍾情藏在破爛袖子裏的手有些顫抖,但她已經盡量不讓他看出來了,用力地吞咽了幾次唾沫,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看著他想要伸出手去拉住,奈何在他盯著她充滿陌生的目光下還是沒敢這麼做。
“莫臨……哥哥,你,回來了?”她扯出一抹牽強的笑,萬語千言到了嘴邊,竟是化作了這樣一句無關痛癢的話語。
她以為他會對她揚起曾經溫柔的笑,或伸手撫過她的發,跟她說不要怕,他在這裏。
可是,什麼都沒有,她想過的他幾種反應,卻從未想過,他會對她說:“小姐,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的這種搭訕戲碼,簡直不能再老套了。
謹以言從一邊過來,和善地對她說道,“小姐,你確實認錯人了,他是景蘇讓,不是口中的什麼莫臨哥哥。”
鍾情搖了搖頭,一口否決,“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信,他就是莫臨哥哥呀,隻是把頭發剪了,把衣服換了,他的長相,她怎麼可能會認錯?
可他卻是沒有謹以言那個耐心了,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鍾情再顧不得其他,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袖,驚慌道,“你不與我一道嗎?”
景蘇讓沒有在意到她的言辭,皺眉將她拉著他衣袖的手扯開,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
“小姐,適可而止。”
他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
剛剛是誰說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轉頭就這樣拉著他的手,這可真是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