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安,你剛回來......”
“我母親到底如何了,還請三夫人如實相告。”
她眼神透著股堅韌,祁氏看著她便不再瞞著:
“太醫說大夫人病的凶險,雖然你之前的法子有點用,但隻是強弩之末,大夫人如今是藥石無醫了。”
祁氏內荏外剛,一句話下來已經淚流滿麵。
謝芷安隻是皺了皺眉,著急地穿著鞋。
“一個太醫不行,便多找幾個,母親現在身邊可有太醫守著?”
“宮裏醫術了得的太醫都來過了,你父親見那些太醫實在沒了法子,便讓他們回去了。”
聽到父親二字,謝芷安嘴角閃過一絲嘲諷。
她沒再多問便衝向了門外。
王氏住在鑾玉閣,謝芷安到的時候看到外麵跪了兩排下人。
這裏是她第一次來,也是原來的謝大姑娘第一次來。
前世王氏離世後,這裏空置了一年,後來崔氏搬了過來,雖沒被冠上謝家主母的名頭,但在下人們眼裏,早已心照不宣認了崔氏當家。
如今情形,是所有人都當王氏是必死之人了。
謝芷安從兩排人中間跑過去,推開鑾玉閣的門。
謝賦剛好從王氏房裏出來,麵色沉重,身邊跟著個矯揉造作的樓氏。
樓氏一見她假意擦了一把淚:“這是大姑娘吧,都長這麼大了,模樣倒是和大夫人很像,隻是真是可惜了,這孩子剛回來,怎麼就......”
“閉嘴!”謝芷安剜了她一眼。
連同謝賦都沒再理會便從兩人身旁跑了過去。
“大人,大姑娘定是傷心壞了,妾身真的隻是好心關心她一句。”樓氏先是一怔,而後委屈嬌嗔道。
謝賦拍了拍她的肩:“我哪能不知道你的脾氣,她剛回來隨她去,去了周國十幾年定是沒好好學規矩,過幾日再好好教她。”
“妾身明白,大人也別對大姑娘太苛刻,畢竟她也受了不少苦,這剛回來大夫人就......”
“大人說,大夫人的喪儀可要現在著手準備?”
謝賦皺了皺眉,朝裏麵看了一眼:“準備吧!”
謝芷安進到王氏臥房,便看到跪在床頭哭得凶狠的謝連衣。
眼下不是安慰人的時候,她大步走到王氏床邊坐下,伸手掀開王氏身上的被子。
王氏緊閉雙眼,麵色如紙,若不是身上還有餘溫,真的就是一個死人了。
她將王氏傷口解開看了一眼,沒有異常。
又扒開王氏的眼睛看了看瞳孔。
果然發現了不對勁。
“謝連衣,別哭了,我問你,太醫來過後都給母親用了什麼藥?”
此時的謝連衣悲痛欲絕,根本沒有聽見謝芷安說的話。
謝芷安著急地在房間看了一圈,還未煮完的藥包放在一張琉璃桌麵上。
她忙走過去,拿起看了看。
都是極為名貴的護心之藥,倒也對王氏先前的症狀。
她又回到床邊,替王氏把了把脈,王氏脈搏虛弱的隨時都可能斷掉,那僅有的一口氣,應該是她交給謝連衣的附子,以及太醫煎過的藥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