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沒事了,不用勞煩大姑娘了。”樓室臉色跟染布似的。
她覺得被人看了笑話,坐不住起身要走,謝月瑤按住了她:“娘,姐姐有心,您就讓她看看,別辜負了姐姐的心意。”
謝月瑤方才的窘迫轉眼就不見了,她就是這樣,情緒總能控製得遊刃有餘。
得意也好,失落也好,或者是挫敗,都好像是她精心布置的,永遠都一副挖好坑等別人跳下去的樣子。
謝芷安依舊笑臉相對:“月瑤妹妹說的是,咱們都是一個府裏的人,什麼勞煩不勞煩的,舉手之勞而已。”
那舉手之勞四字她故意加重了語氣,這一次謝月瑤卻沒有絲毫反應。
麵上沒有,心裏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樓室局促的坐下,這會被懟的氣焰一點都沒了,要是謝賦此刻出現,她一定撲在謝賦身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謝芷安捏住樓室的脈,確實是喜脈,剛剛足月還有些微弱。
把完脈她故意驚道:“哎呀,恭喜姨娘,您這胎是個男嬰,咱們謝家要有二公子了!”
樓室瞪大眼睛,半晌沒有回過神:“大姑娘說的是真的?這是如何把出來的,老爺找了太醫都摸不出來......”
她激動的嘴唇都在顫抖。
崔氏轉著佛珠的手一頓,雙眸終於有了點反應,她盯著謝芷安不知道在思量些什麼。
祁氏此時此刻才明白當初謝芷安說的那些危機感,她隱隱不安地將謝長居抱在身上,麵色發愁。
王氏心中不悲不喜,比起當初樓室懷著身孕進府,今天又算得了什麼。
“姨娘務必相信我,您這肚子裏真的是男胎。”
謝芷安這樣說,樓室看她的眼神都友善了:“謝謝大姑娘,大姑娘醫術了得肯定錯不了,月瑤,快點扶娘回去,還呆愣著做什麼,娘要把這個好消息趕緊告訴你父親。”
那母女倆走後,崔氏帶著謝舒晴也離開了。
謝芷安退散了下人,拉著王氏坐下趕緊把起了脈,發現王氏體內的毒排的很好才放下了心。
等到隻剩下她和謝連衣,她才問起了這些日子的情況。
謝連衣想了想:“鑾玉閣的人我一直盯著,沒有發現少什麼人,咳咳......”
“你怎麼了?”見謝連衣突然咳嗽起來,謝芷安才發現她臉色不太好。
謝連衣搖搖頭笑道:“沒事,就是前些天在河邊不小心失足掉進去了,天氣涼這才不小心惹了風寒。”
“失足?在何處?”
“就前院廊橋那裏,也是我不當心,光顧著想事情沒有注意到河邊濕土,不過好在睿王爺那日來剛好救了我,不然可能我就不止是風寒了。”
“對了姐,那日睿王爺到訪問起了你,聽聞你不在他便走了......”
謝芷安急切打斷她的話:“先不說他了,我看看你的脈象。”
謝連衣乖乖抬起手腕放在石桌上。
好在隻是風寒沒有其他跡象,謝芷安心中還是無法安寧,府中景觀河邊每日都有下人排查,從來沒有出現過落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