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和三姑娘鬧得不可開交,府裏說什麼的都有,兩人決裂的消息傳進謝府每個人的耳朵裏。
謝連衣以氣謝芷安為由,每日都待在鑾玉閣裏,每時每刻都陪在王氏身邊,真正的目的卻是盯著那個叫梅蘭的下人。
謝芷安整日哪也不去,卻偷偷準備了一件男裝,待到謝府上下都疲倦之時,她束起長發,踩著雲紋黑靴出了府。
瀾香樓裏,暖風如熏,紅紗輕舞。
謝芷安一襲青衫,混在人群中化作玉麵公子模樣,目光四處遊走觀察。
瀾香樓裏鶯歌苑,樓上的舞姬身姿婀娜,絲竹之聲繞梁三日。
而樓下的看客們或低聲談笑,或舉杯邀月。
她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點了一壺清酒,獨自品味,辣酒入喉她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時一股香風襲來,一個身影悄然坐到她的身旁。
女子身著紅衫,眉如遠山,眸光似水漣漪,嘴角含著一抹醉人的微笑,她輕輕地湊到謝芷安耳邊,吐氣如蘭:“公子,為何一人獨酌?”
謝芷安饒有趣味地看向她,一瞬間仿佛被那雙眸子吸了進去。
她輕啟紅唇,聲音曖昧:“因為在下在等姑娘。”
那紅紗女子聞言,咯咯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她伸出纖纖玉手,端起酒杯,與謝芷安輕輕一碰,然後一飲而盡:“公子,為何奴家見您眼生的很,可是第一次來瀾香樓?”
謝芷安將杯中酒飲盡,眼神拉絲一般望著那女子:“姑娘不僅生的美豔,記性也是這般的好,在下第一次來,敢問姑娘芳名?”
說著,她從袖間拿出一顆金珠子,那女子嘴角笑得更歡了:“奴家空茵,謝公子賞賜!”
空茵將金珠子捧在手心掂了掂,寶貝地收起來,有眼力勁地替謝芷安斟滿酒。
上下打量了謝芷安一眼,似有韻味道:“公子有什麼想問的,奴家定知無不言。”
光顧樓裏的客人大多出身高貴,但很少能遇到出手大方的客人,空茵難免高興,哪怕是看出了眼前的客人並非公子,她也可以當作不知道。
謝芷安自然領會她的意思,暗歎一聲,有錢真是好辦事。
“姑娘在此多久了?”
空茵如實道:“奴家自小就在這,算算大約十五六年了,從前我們瀾香樓還隻是一個小作坊,誰曾想如今都成京城最熱鬧的地方了。”
“空茵姑娘的姿色樣貌,怎會一直待在此處,在下可是聽說那謝家妾室可是出身此地,姑娘就沒有相中哪家公子?”
空茵飲了一杯酒,斜斜倒在案幾上:“樓裏姑娘百十個,哪能各個都有那好福氣。”
“奴家剛來的時候是見過那樓如嬌的,那時奴家才幾歲,坊裏和樓如嬌一般大的姐姐總是說,人家運氣好,眼光好,上天又讓她生得嬌媚可人,一步登天成了太師府受寵的姨娘,雖是妾室,那可是太師府,能是一般宅院能比的嗎!”
謝芷安冷嗤一聲,這樓室在瀾香樓還挺有名聲。
“那你可知從前可有和她走得近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