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芷安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其實到今日,背後處心積慮的人指向很明顯了。
這場禍事裏,唯一一個沒有被牽連的人就是崔氏,可若之前種種都是崔氏所為,那這一次顯得就太不聰明了。
“姐,有沒有可能是樓姨娘自己沒照顧好肚子裏的孩子,就借機陷害母親和我娘?”這事謝連衣也是想了許久的。
此事發生,謝芷安當時不在府裏,她一個人很害怕,但強撐到了現在。
謝芷安望著謝連衣沉思,她認為這個說法也成立,樓室從懷了身孕就得意忘了形,一不小心傷了肚子也有可能。
“當時的情況是什麼樣的?”
“夜裏樓姨娘喊著肚子疼,父親讓人查了年夜飯,三十六道菜都沒有問題,問題出在了八道湯其中的一道鹿茸湯。”
“太醫說鹿茸湯大補會孕期燥熱,而裏麵又恰好加了杏仁粉才導致的滑胎。”
“昨晚的膳食都是母親操辦的,樓姨娘昨晚又沒少喝鹿茸湯,她就說母親是有意的。”
“母親向來不喜與人糾纏,隻說了一句那杏仁粉她不知情便被關進鑾玉閣了。”
謝芷安聽完隻覺得汗流浹背,這背後之人的算計真是太讓人措手不及了,她記得昨晚的鹿茸湯她沒有喝,隻因為裏麵有一味海參她向來不喜歡,所以沒沾那湯。
不喜海腥味的食物是她的習慣,連王氏都不曾知曉的事情,那背後之人卻一清二楚。
“連衣,你可還記得謝月瑤當時是什麼反應?”
連衣回想:“她當時什麼話都沒說,就一直陪在樓姨娘身邊,樓姨娘當時情緒很激動地指認母親和娘,她隻是讓樓姨娘注意身子。”
如果是這樣,那這件事就應該不是樓室的算計了,按照那母女倆的性子,若是算計一定會沆瀣一氣,不坐實王氏和祁氏的罪她們怎麼可能會罷休。
謝芷安起身大步走了出去,連衣想跟出去又止了步。
謝月瑤出來見她的時候,看起來很是疲倦,她沒有因為樓室懷疑王氏對她大吼大叫,而是一如往常的靜默。
“有什麼事嗎?”謝月瑤眉眼疏淡。
謝芷安直入主題:“你知道樓姨娘滑胎不是母親和三娘所為對不對?”
謝月瑤冷冷的看著她不說話。
“此事若不是牽扯到樓姨娘我不會來找你,這麼多年你應該了解母親......”
“姐姐就這麼著急為大夫人脫罪嗎?”謝月瑤打斷她的話“父親還沒有查出來,誰都無法為她人脫罪,況且年夜飯是大夫人操持的,若要做什麼豈不方便?”
她還是那般,對王氏的不滿向來是放在明麵上的,府裏其他孩子都叫王氏一聲母親,偏謝月瑤在謝賦麵前乖巧懂事,唯一叛逆的就是不叫王氏母親。
雖不知道從前謝賦是什麼態度,但在謝芷安的印象裏,從來沒人說過謝月瑤不是。
“兩房隔閡多年,你們當然有理由拿此事針對母親,但是,我不信你真的甘心讓真正的凶手坐收漁翁之利,你沒那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