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L市,陽光照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悶熱的窒息。在這麼炎熱的天氣裏,無論是動物還是人,都隻寧願呆在空調房裏吹一吹冷氣。然而對於“安銳”所有的員工來說,今天注定是一個緊張而又忙碌的日子。
因為他們的新boss,今天就要從美國回來了。
“歪了……左邊再往上一點……不對,再低一點……”陸南歌頂著熾熱的太陽,站在大廈的門口指揮著掛橫幅的工人,紅彤彤的小臉上寫滿了焦急。
“陸經理,徐總監讓您趕緊進去。”公關部部員陳雨又來催了。
陸南歌再抬頭看了眼那馬馬虎虎的橫幅,終於放棄的擺擺手。“好了,就這樣吧。你們都快點下來,新總裁馬上就要來了。”
被烈日曬得呲牙咧嘴的兩個小員工一聽這話,立刻像解放了似的,綁好橫幅就從扶梯上“噔噔噔”的下來了。
陸南歌進到大廳裏找到徐冉的身影,低聲跟她說去一下洗手間,便穿過人群進去了。
為了迎接新boss,“安銳”所有的人一大早就開始忙碌,每個人既興奮又緊張。
因為他們的新boss,就是商投界的傳奇人物——秦以安。
他本是秦氏總裁秦然唯一的兒子,早年二十幾歲的時候在美國進修,並開始掌管秦氏。秦氏因為他的管理而越來越出名,凡是他看中的投資項目,從來都是穩賺不賠,並且收益高得嚇人。
而“安銳”的原名也並非這個。前幾年它剛成立沒多久,就因為勢頭一直穩健上升,被身在美國的秦以安看中,並在去年年底派人花巨資將其收購。
“安銳”就像他看中的一隻股票,而現在,他就是回來看看這隻股票的價值究竟有多大。
而關於他本身的傳聞——長著一張人神共憤的臉,性格也極其怪異,冷淡,不喜與人接觸,做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對待自己的敵人更是不留情麵。曾與他共事的人都紛紛坦言——秦以安真的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今年剛好三十歲的他,在所有女性眼裏,那是比鑽石王老五還鑽石的理想情人——有錢,英俊,成熟。
所以說,他們的總裁,是個既讓人向往,又讓人敬畏的——“怪胎”。
剛從衛生間裏出來,徐冉的電話就打來了。
陸南歌剛接通電話,眼前突然一陣發黑,身體一晃差點就摔在了地上。她趕緊扶住一旁的牆壁穩了穩神,直到眩暈感消失,她才把手機拿到耳邊。
電話那頭傳來徐冉壓得很低的聲音:“南歌你快點過來,總裁已經到門口了。”
陸南歌嚇得意識頓時清醒,也不管剛剛的不適,抬腳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回答說:“好,馬上就到。”
果然,陸南歌剛走進大廳,就隻看得到一片黑壓壓的人群。然而在那人群裏,有一個頎長的身影特別突出,他的身形看上去要比起周圍的人高出很多,修身的黑色西裝襯得他更加高挑。
陸南歌還沒來得及看清那男人的麵容,肩膀忽然被人輕輕一拍,嚇得她立刻回頭。
“陸經理,徐總監在裏邊等你好久了。”
她所說的“裏邊”,就是指那黑壓壓的人群裏。
陸南歌點頭應道,抬腳正打算往人群裏擠。可就是這一瞬間,剛剛的眩暈感又出現了,她眼前一黑,整個人毫無預兆的暈倒在了地上。
“啊!陸經理!”陳雨驚呼的聲音在大廳裏炸開,頓時在周圍的人群裏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大大小小的議論聲接連響起。
隨著一聲“快打120”,大廳裏又回歸了最初的熱鬧。
在陸南歌失去全部意識的前一秒,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進她腦中:新boss,她陸南歌是和你有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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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層管理會議室裏一片寂靜,隻有偶爾響起的自我介紹,卻是因了這份靜而顯得愈加的清晰。
在會議室的最上方,坐著一個五官如雕刻般分明的男人,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他一手輕摸著下頜,另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桌上,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輕輕的敲著,表情漫不經心。清冷的目光快速將所有人掃視了一遍,最後,停在了那個空缺的位置上。手指驀地停住了敲打,那雙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眸也愈加清冷,眉間已有了不悅。
徐冉察覺到他的視線所在,忙出聲解釋道:“秦總,缺席的這位是我們公關部的經理陸南歌,她剛剛在大廳裏暈倒了,現在已經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