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眼見黎光啟落敗,黎生先是在淩逸那變幻莫測、強大無比的法術餘威中沉浸了少頃,待他回過神來,馬上飛身來到黎光啟身邊呼喚一聲,不過後者並未給予他回應,而他本人也完全忘了自己性命作為賭注的事情,想起以前自家這位大哥為他們這些弟弟付出的一切,能夠感受到當下黎光啟內心悲愴愁苦之意的他很想些什麼勸慰他,但黎生許多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就這麼守在他大哥身側,靜默以待。
淩逸沒有移動,夜鳴、可冰兒、可露兒也各懷情緒站在原地,一切都保持著沉寂,直到半柱香的時間過去,黎光啟才把低垂的頭抬起,任由一頭長淩亂,雙目透過絲絲間看向淩逸,輕聲道:“此戰已敗,我黎光啟無話可,但我這十弟的性命,除非你先殺了我,否則我不可能看著他死!”
黎家這些子嗣之中,雖然性格方麵各有瑕疵,或過於高傲、或無視於人、或淫邪好色,但他們一家十三個嫡係兄弟間,卻有著真切的兄弟情誼,而且這兄弟情誼之深,在當下生死攸關之際表現的最為明顯。
黎光啟言罷,黎生一愣,隨即高大形象瞬間變得脆弱,雙眸隱含淚水,而後他把牙一咬,越過黎光啟虛弱的身軀,擋在前麵朝淩逸沉喝道:“我黎家子孫願賭服輸!你要我性命,來拿!”
看不出黎生是打算拚死一搏還是真的想要讓出性命,但他剛完,便感覺自己粗壯的胳膊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握住,使勁往後一拽,讓他騰空踉蹌了幾步。
回目觀望,黎生看到自己大哥眼睛裏含著“怒火”,朝他用盡力氣大喝一聲道:“給我滾開,別忘了誰是大哥!怎麼?大哥的話你都不聽了?”
“大哥,此事因我而起,你快走!”換作尋常,黎生絕對不敢忤逆自己這位親大哥的命令,可現在,他卻不能以自家大哥的性命來換自己一命!
反喝一聲後,黎生語氣又稍稍平複一分,快與黎光啟道:“大哥,我們幾個兄弟的修煉賦都不如你,即便是二哥稍強一些,但論頭腦還是比大哥你差一截,這也是爹把玉塵國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原因,大哥的情誼,弟弟銘記於心,下輩子,我們再做兄弟。”
完,黎生不顧黎光啟的反應,手泛雷光,狠狠把後者身體往遠處推出,繼而迎麵朝淩逸衝至,嘴裏道:“不是要我償命嗎?快點動手吧!”
淩逸見此一幕,雖為兩人兄弟之情有所感觸,卻也沒有猶豫,掌心濁光一起,一記濁色光球凝聚出來的刹那,他便要甩手完成對可冰兒的承諾。
“淩逸,別!仇不報了!”
眼見自家李師妹的大仇就要報複成功,可冰兒糾結的心思在這一刻猛然做出了決定,她不能害了自己的師尊、不能害了冰露門數千姐妹,更不能害了淩逸這位對她姐妹二人有大恩的恩人!
阻攔之聲一出,淩逸手中光球一頓,黎生禦空飛來的身體也就此停下,而搖晃著身體重返的黎光啟同樣懷著不解之意,把口中話語咽下。
淩逸眉間一湊,並非皺眉,而是流露著疑惑之色,再看可冰兒,她早已把本命寶器收回體內,俏臉上浮現著苦澀和憂愁,楚楚可憐的朝他飛來。
兩人與半空中相向而立,淩逸才要問,可冰兒已率先解釋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