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個銀發少年站在河岸。
閉上眼睛,拿起手中那深紅色的簫移至嘴邊,吹奏起三年裏在楓音宗的最後一隻曲子。
逐漸的,一個金棕色短發的少年與一個薄荷綠色卷發的女孩不知何時站在了正吹簫的少年身後,他們相視一眼,誰也沒有打破這音樂。他們三人都是很小的時候來到楓音宗的,誰的心裏都有不舍,或許端木寂攸更是,他從小沒了父母,這裏,就好像他的家一樣。
一曲終了,端木寂攸轉身,朝他們笑道:“澈,雨茉,你們來了。”琴玄澈也回應他一個微笑:“嗯,是啊,師父今天貌似不來送我們了,派了個小師妹來。”
“不過渲蕾師妹還沒有來呢。”池雨茉的語氣中透著些不耐煩,琴玄澈道:“我們這麼早就打算出發,師妹怎麼說也得慢一點。”
三人的目光突然碰到一起,愣了幾秒,隨即都笑了。他們都懂,之所以這麼早出發,隻是不想觸景生情,他們,隻怕是多在楓音宗待一會兒,眼裏就會湧出鹹鹹的液體。
“師兄師姐!”一道女聲劃破了寂靜,他們紛紛轉頭,一個紮著兩個馬尾辮的青衣女子朝三人飛奔過來。停在他們前方,喘著氣。
池雨茉道:“你是……渲蕾師妹?”女孩微點著頭,道:“你是池雨茉師姐嗎?”見池雨茉點頭,又指了指端木寂攸與琴玄澈,道:“你們是端木寂攸師兄和琴玄澈師兄對嗎?”“是。”端木寂攸說道。
“端木師兄,師父讓我把這個指環交給你。嗯……琴師兄,這個手鐲是師父給你的;池師姐,這個耳鑽給你,也是師父的。然後這封信是師父給你們三人的。”渲蕾翻找著東西,一樣一樣的遞給三人。
在交給端木寂攸指環的時候,端木寂攸並不易看清,因為這指環已經接近完全透明,渲蕾道:“端木師兄,這指環很不易發現,而且一旦戴上手指,沒有師父的法術就摘不下來了,要帶上左手的食指。琴師兄和池師姐的也是一樣,都是半透明的,手鐲和耳鑽都要戴在左邊,沒有師父的法術也摘不下來的。所以師兄師姐,你們要考慮好。”
“當然要戴。”
三人異口同聲,既然師父贈予他們這些,必定是有他的用意。端木寂攸把指環小心翼翼地戴上左手的食指,琴玄澈和池雨茉也紛紛戴上左手與左耳。
池雨茉問道:“渲蕾,你多大啊?”渲蕾一邊望著河上,一邊道:“虛歲十四。”池雨茉道:“你與我同樣大呢。”渲蕾笑道:“但是我比你晚來楓音宗,所以必須叫你師姐啊。”渲蕾仍然望著,終於看見船帆,興奮道:“師兄師姐,船來了!”
隻見一個船夫緩緩地滑動著船槳來到河岸,池雨茉抓住渲蕾的手,道:“師妹,我們不在,好好照顧師父。”渲蕾道:“師姐放心吧,師父對我也有恩,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的。”端木寂攸忽然塞給渲蕾一個筒狀的東西,道:“如果師父有什麼事情,按住這個東西中間的那個按鈕,放信號給我們。”
琴玄澈道:“寂攸,師父不是說這三年之內不能回去嗎?萬一這三年之內有難,就違背了師父的心意,你要知道,師父最厭惡的就是這個。”端木寂攸把頭低下,淡淡的道:“如果師父有難。就算師父要趕我出楓音宗,我也要拚盡全力去救他。”
一行人都沒了聲響,他們自然是知道上官楓對端木寂攸是何其重要。船夫道:“你們還上不上船啊?再不上船就趕不上卡多維斯的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