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很喜歡旅遊,因為沿途可以捕捉到許多的美景,她一直覺得用相機記錄下人生片段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仲頎知道她的愛好,因此經常趁著大大小小的假期陪她到處遊玩。印象比較深的是一起去爬雪山那次。她還記得那是他們攝影社組織的活動,她剛進社時參加過幾次,可是想到羅晉軒對她過分殷勤的態度她就渾身冒冷汗,後來也漸漸推脫不去了。
她無意間跟邵仲頎說起了這事,他當時坐在底下幫她抄筆記,她隻管在旁邊念叨自己的,原以為他應該沒聽進去,誰知他手上不停的動筆,眼睛也直視著前方就說:“幹嘛不去呀,你不是很喜歡玩的嗎?”
她一向就很驚歎他的這一手絕活,可以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黑板,而奮筆疾書下的字竟然比她認認真真臨摹字帖寫出來的字更加工整漂亮,一行一行之間的格外清楚整齊,而且永遠跟的上屏幕放映的進度。因此每逢期末總複習時她總會拉他來旁聽,其實說是旁聽,事實上根本就是她的私人秘書。每次考試,全班同學就會用極其羨慕的眼光垂憐她的完美複習資料,他們班學習委員蔡文柯一準會用特酸溜溜的語氣哼道:“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有個男朋友做苦力嗎,有本事光明正大跟我比!”
平安實在很無辜,她確實沒想過和她爭什麼第一的位置,最後好死不死拿了個一等獎學金也不是她的錯啊。她這麼告訴仲頎,他卻一臉得意地笑說:“怎麼樣,現在知道男朋友的好用了吧?”她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就親,笑的那叫一臉的燦爛如花,還不忘高聲呼:“那還用說!”
後來,她在仲頎的鼓動下還是去了,不過前提條件是他必須全程做她免費的搬運工,免費的按摩師,免費的保鏢,免費的模特才行,弄的仲頎愕然道:“我這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平安才不理他的哀歎,高高興興的準備了好些東西加入了登山隊伍。羅晉軒看到她時眼睛一亮,驚喜的說不出話來,心想著平安總算是想通了,這次居然來參加社團活動想必就是最好的表示。
可是,當他看到她身後陪伴著的高大男子時立馬鐵青了臉,他聽很多人說起過她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還是S大高材生,他一直都不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沒想到人家都成雙成對的出席公眾場合了,他這回可是悔斷了腸子,早知道就應該在加把追求攻勢,憑他羅大才子的優質條件那還不手到擒來?
平安一上車就忍不住偷笑,她敢肯定,仲頎向他伸出手做自我介紹時,那羅自戀的嘴角一準在抽筋。
沒想到他比小雞肚腸還小,報複行動立馬就上演了。因為車程比較長,為了打法無聊的時間,羅社長提出做遊戲。玩就玩唄,可他偏偏老是針對邵仲頎,想著法的讓他出醜,要麼就是表演節目。仲頎倒是好脾氣,始終都是微笑以對。她差點忘了,他可是學生會主席,管他智力遊戲還是整蠱遊戲,對他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看著他不慌不忙的應付羅晉軒的各種刁難,那樣沉穩,那樣睿智,讓她都想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羅晉軒臉色越來越難看,卻還是不肯放過他,最後堆著陰險的笑容說道:“我們可是早就聽說了S大主席的歌喉是相當的了得,今天這麼好的機會當然得來一首啊,大家說對不對?”
“對!”那夥人都是羅晉軒的兄弟,早看出了社長大人的心思,這下都紛紛起哄叫好起來,惟恐天下不亂的樣子讓平安看著都討厭。
她想這下可糟了,仲頎說過自己最弱的就是唱歌了,想必那羅晉軒也是聽了兄弟們的提議存心刁難他。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低下聲來在他耳邊說:“別理他,咱偏就不唱,看他怎麼著”
他不在意的笑笑:“沒事的,掃大家的興就不好了。”然後就真的很認真的撫著額頭思考,仿佛是自言自語:“嗯……唱什麼好呢?”過了一會兒,就站起來向她眨了下眼睛:“算了,隨便唱好了。”那樣子特別的孩子氣,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子的表情,不知為何莫名的有些心動。
羅晉軒此時奸計得逞,意味深長地朝他笑了笑,然後就把手中的話筒遞了過去。
平安起初還有些忐忑,但是當他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時,她的心裏瞬間就釋然了。他唱的是張學友的《一路上有你》,雖不能與張天王相比,但是幸而仲頎的聲音本來就比較好聽,她還常常笑他以後若不做醫生還能轉行去客串主持呢,因此這會兒唱起歌來倒是有他自己獨特的味道,他唱的很用心,唱到深情部分還會微微的皺起好看的眉,眼神也是格外的溫柔,仿佛能滲出水來。什麼叫如癡如醉,仿如天籟,她這會兒是知道了。
別說是她,連整個車廂裏的人都被他感動了,情不自禁的跟著歌聲拍起手來,鄒月白突然從後座探出頭來,正巧卡在兩個座位中間,不無讚歎地說:“喂,安安,這都可以去參加快男了。”
平安隻管陶醉在他的歌聲裏無法自拔,聽到小白這麼說,她也來了勁,計劃著回頭一定要慫恿他去站站PK台,嘿,果然是個好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