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恕家中驅車回去,一路上梁沐心緒不寧。
沒想到母親臨死前還為自己考慮的那麼周全。這些年,梁秉明、白淑茜都將她一人的東西占據,現在也是時候拿回來了。
殷瀚給的三千萬讓她徹徹底底看清一個人的嘴臉,一個人的本性直到逝去的那一天也不可能改掉。
梁沐越想心頭越難受,不敢繼續開車,索性將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下車慢慢朝路邊的座椅走去。
隨著冬季的到來,天氣溫度越來越低,城市也進入了冬眠,道路上的行人匆匆,不少人已經裹得厚厚的,生怕凍著。
梁沐也穿上了大衣,她雙手抄在衣服口袋裏,看著川流不息的車子,路邊的行人。
在B市的日子,她沒事情做的時候就喜歡獨自一人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看著來往的人、車流,似乎隻有在這個時候她能找到一點歸屬感,讓她感受到自己是這個世界的。
那時,她跟在霍清梟身邊,她是快樂的但內心也是孤獨的。
霍清梟是個大男人並且擁有自己的事業,哪怕他盡量做到早早下班回來陪自己,但她並不能從霍清梟處感受到父母的愛,這是她內心缺失的,這一生都無法彌補回來。
在那些年少不懂事的日子裏,我們更渴望的是親情。
來自血濃於水親人的關心,可當我們並不能得到時,內心是孤獨的,那缺失的空白點這一生都無法彌補。
梁沐緩緩垂下腦袋,目光不知盯在什麼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鋥亮的皮鞋進入她的實現之中,在她跟前停駐了好一會兒,她抬頭,明亮的眸子之中呈現出一人的臉,梁沐內心蕩漾起波瀾。
十分鍾前,高熙開車載著霍清梟,在看後視鏡時注意到坐在路邊的人。
“霍總,路邊坐著的人好像是沐沐小姐。”
霍清梟看去,果真是梁沐垂著一個腦袋坐在路邊,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於是他讓高熙將車子停在路邊,穿過馬路走過來。
兩人四目對望了好一會兒,霍清梟才開口,“在這裏坐著做什麼?”
梁沐目光呆滯的望著霍清梟並未回答他說的話。
“殷瀚人呢!”
梁沐從坐椅上站起來,一言不發,隻是盯著霍清梟看了好一會兒。
霍清梟的性格本就不好,見她這個樣子,心底一股怒氣盤旋,“問你話,耳聾了。”
“現在是上班時間,他肯定是在上班。”
“你都知道是上班時間,你現在不上班在這裏做什麼。”
“思考人生。”
霍清梟扯了一下嘴角,冷聲道:“思考人生?說說看,你在思考什麼人生?”
“為什麼要告訴你?”說完,梁沐要走開,霍清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梁沐。”他沉冷的聲音喊住她。
“你非要這樣嗎?”
梁沐心頭一緊,緩緩閉上眼睛,隻是一秒鍾的時間睜開。
她眼眶泛紅,知道霍清梟問的是什麼,但她並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要怎樣做才好?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