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挑釁,墨發少女隻是淡淡的笑著,隻字未言。
涼川翼無奈的笑了笑,自己這個妹妹啊,可真是個寶。“小夏,那麼就來證明下吧。”
暮夏點點頭,在那架黑色鋼琴前坐了下來,纖細修長的雙手搭在黑白琴鍵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知道這雙手還能不能彈出當初的感覺。”
暮夏喃喃地自嘲了一句,雙手開始在琴鍵上飛舞了起來。
太陽微醺的午後,明明應該是溫暖而幸福的,可寬敞明亮的音樂室裏卻慢慢彌漫了一股悲傷的氣息,不知是因那首曲子,還是因為那個少女。
身形瘦弱的墨發少女端坐在黑色鋼琴前,手指翻飛在琴鍵上,從窗外而來的陽光撒在她身上,明明那麼美,卻有種恍惚之感。
說好的一起走,就這樣放手了啊。
再也沒有資格靠近了。
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沒有“我們”了,剩下的,隻有“你”和“我”了。
對不起,觀月初。
有溫熱的眼淚在黑白琴鍵上滾落,頃刻便消失不見。
銀灰發少年和紫發少年並肩走過走廊,腳步同時有默契的放慢,最終兩人都停了下來。
銀灰發少年深邃的眼眸微迷,陽光長身而立的少年周身圍繞著淡淡的光圈,他聽著那首漫溢悲傷的曲子,慢慢開口,“聽,比呂士,她在流淚。”
柳生比呂士如何聽不出那曲子裏的悲戚與傷痛,他將目光放在音樂社名下鋼琴室門上,“你怎麼知道是‘她’?”
仁王歎了口氣,目光從音樂室移開,麵容瞬間掛上了如往常一般戲謔的笑容,似乎剛才的樣子隻是幻覺,“嘛,青春期的少女總是容易悲傷的嘛。”
柳生推了推眼鏡,淡淡的瞥了仁王一眼,繼而邁動長腿向前走去,“再耽擱下就遲到了。”
銀灰發少年轉身離去的時候目光微滯,繼而淡淡一笑。
走廊的風調皮的撞開了音樂室虛掩的門,門裏是逆光而坐在鋼琴前的墨發少女,門外是踏著陽光而行的銀灰發少年。
放在門把手上的手頓了下,收回來,做出了敲門的姿勢,卻又在半空中停下,少女一陣糾結後無奈的敲了自己一下,最終轉動門把手打開了門。
映入眼裏的是打開的醫藥箱,扔在床上的T恤,以及****著上身神色錯愕的銀灰發少年。
推開門的某少女呆愣一陣,立即撇過頭,緊致的麵容帶著一絲尷尬神色,“到晚飯時間了你沒下來我就上來看看。”
“額…我在上藥。”
“藥?”暮夏少女一愣,在瞥到醫藥箱裏的棉簽酒精之類以及少年左肩膀的淤青後神色一沉,“是早上那自行車撞的。”
“是…啊,並不是!”看到暮夏的眼神後仁王少年尷尬的摸了摸鼻尖。
暮夏咬了下嘴唇,邁步走向坐在床邊的少年,拿起棉簽,對仁王說到,“我幫你上藥。”
仁王一愣,繼而搖頭,“不,暮夏,這……”
沒有理會仁王的反對,暮夏徑直坐在他身後,沾了酒精的棉簽在仁王肩膀的淤青處塗抹起來,動作輕柔而小心。
感受著少女動作的輕柔,仁王慢慢放鬆了下來,聞著身旁淡淡的青草香,他的嘴角揚了起來,“暮夏,謝謝你。”
“仁王君不要客氣,其實應該是我說謝謝呢。”
纖細的手指有些顫抖的撫摸上少年肩膀的淤青,墨綠色的眸子黯淡了下,“仁王君,會影響訓練嗎?”
觸到少女指尖的柔軟和微涼,仁王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半晌,他開口:“這點小問題不要緊的。”
聽到這話,暮夏一愣,“仁王君……”
“暮夏,明天是周六,我陪你回涼川家吧。”
涼川家…是該回去了啊。“嗯。”
用酒精擦拭後又用藥水塗抹了一遍,暮夏站起身來,目光瞥到仁王少年精瘦勻稱的上身,麵容瞬間掛上了一層薄薄的可疑紅暈。
“那個,仁王君,藥上好了,我下去了,仁王君收拾好了下來吃飯吧。”
“嗯,謝謝暮夏。”
看著飛快逃離的暮夏,仁王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噗哩,臉紅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