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請坐!請喝茶!”敏瑜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微笑,恭敬的請楊勇上座,又親手從托盤裏端茶奉上,等楊勇接過茶之後,又笑盈盈的問道:“父親從京城過來,一路辛苦了,丁勤去接父親的時候,媳婦已經著人收拾住處。父親少坐片刻,喝口熱茶之後便可以好好休息了!”
“要說什麼就說吧,不用繞彎子!”看著敏瑜的笑臉,楊勇心裏隻有滿滿的挫敗感,丁勤奉命到客棧“恭請”他們到都指揮使府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和趙姨娘到肅州的行蹤暴露了,他們的來意也暴露了。他也懶得再粉飾太平,直接道:“說完了我們還是回客棧去,住這裏我不自在!”
“父親到了肅州哪還能住到客棧裏去?”敏瑜的神色沒有半點變化,笑著道:“要是讓旁人知道,父親不住家裏卻住到了客棧,定然會以為媳婦和瑾澤不孝順的!”
“虧你有臉說孝順!”趙姨娘滿眼仇恨的瞪著敏瑜,八九個月的牢獄生涯讓原本有些豐潤的她瘦了兩圈,她眼中冒火的道:“你以為我們不知道石家是受了你的指使嗎?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段氏那賤/人是依仗著你給她撐腰才那麼胡作非為嗎?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是你讓那教養嬤嬤教唆著雅琳不認我這個娘的嗎?我警告你,你……”
“姨娘覺得自己有資格說話嗎?”敏瑜臉色微微一沉,毫不掩飾自己對趙姨娘的不屑和鄙薄,她淡淡的道:“看來姨娘在牢裏也沒有吃什麼苦頭!”
敏瑜的話語和神色讓趙姨娘微微一縮,她在牢裏自然吃了不少苦,隻是對敏瑜的恨意以及背後有人撐腰的底氣讓她有了些膽氣,她暗自鼓了一口氣,道:“你也別威脅我,我不怕你。我告訴你,你沒幾天好蹦躂的了!”
“哦?是嗎?那我倒要拭目以待了!”敏瑜又笑了,而後滿是深意的看著楊勇,道:“媳婦原以為父親帶著姨娘不遠千裏的到肅州來是受到了瑾澤的信,但是現在看來,卻是媳婦想錯了!也是,瑾澤的信才寄出半個多月,這會或許才到京城呢!”
“老大寫信讓我到肅州來?”楊勇愣住。
“是!”敏瑜睜著眼睛說瞎話,道:“瑾澤不僅給您寫了信,還給家父和老公爺寫了信,請他們找關係門路讓你早點從牢裏出來。”
呃?楊勇更納悶了,但不等他說話,趙姨娘便搶先一步道:“表哥,別被她給騙了!一定是段氏那賤/人給她通風報信,她知道我們到肅州會大鬧,讓肅州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口子忤逆不孝的罪行,才說這些來迷惑你的。”
雖然丁勤早已經將他們兩人在薛家說的話打聽清楚了,雖然早已經知道他們此次前來就是想與人聯手,而後當眾鬧一場,讓世人知道楊瑜霖忤逆不孝,壞了他的名聲和前程的,但趙姨娘當麵說破,還是讓敏瑜心中大怒。
她眼中閃過寒光,臉上卻帶了吃驚、委屈諸多複雜的神色,好一會才收斂住情緒,定定的看著楊勇,帶了質問的語氣道:“父親真認為瑾澤忤逆不孝?”
楊勇心虛,楊瑜霖對他是談不上孝順,但造成這種局麵的罪魁禍首卻是他,他避開敏瑜的視線,輕咳一聲,道:“老大孝不孝順你心裏應該清楚!”
“看來父親早已經給我和瑾澤定了罪!”敏瑜輕歎一聲,而後態度一變,冷冷的道:“那麼,父親您呢?父親覺得自己是個孝子嗎?”
楊勇覺得敏瑜的話說得沒頭沒腦的,趙姨娘卻得意洋洋的道:“表哥自然是孝子,姑母生前誇得最多的便是表哥侍母至孝。”